此時,二樓。
陸飛英將朱迪指定的衣服快速穿上就彎腰準備把陷在床上的發財重新抱起。
在摸到發財微微戰栗的身體后,他罕見地陷入了沉思。
發財,自從醒來后很不對勁。
熟悉,但又陌生。
陸飛英用他貧瘠的腦袋仔細思考了下,覺得可能是因為生病導致的。
病痛,會摧殘人的意志陸飛英親眼見證過村里因工作沒了四肢的中年人從開始的狂躁到后來的自暴自棄到最終麻木最后走向滅亡的過程。
他頓時有點擔憂發財,再次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嘗試安慰它,只是這次發財似乎更抖了。
“發財,你是冷嗎”陸飛英看著發財的樣子,終于明白了過來它是怎么回事了是生病導致的體寒
那怎么辦
而被陸飛英撫摸的蘇凌并沒有回話,他只是有點受不了一只雄蟲如此親密的觸摸。
因為疾病,蘇凌從未考慮過后代,也就沒有考慮過異性蟲,更加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抵抗病痛已經耗費了他大部分心神,更何況還得分神驅動天數,護蟲族安穩,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不必要的事了。
因此,他對陸飛英的觸摸有點點難以抵抗。
蘇凌微微抬頭,看著眉頭輕皺、眼里盈滿心疼的少年,心里微動。
如今他也看明白了,他進入這這只小狗的身體,和這兩只蟲沒有關系。
尤其是眼前這只雄蟲,一看就心思單蠢,演戲這種高難度技術活根本做不來。
他們似乎真的只是把他當做一只寵物狗,一只珍貴得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挽救的家人。
家人啊
蘇凌眼神微微閃爍,他緩緩閉上眼睛,內視在精神海旁邊閃動的黑云。
冥冥中他有預感,他來到這只狗的身體,和這朵烏云脫不開關系。
他到底為何而來
這朵烏云又想做什么
他暫時不得而知。
但不管怎樣,他占據了這只狗的身體,他得想辦法離開。
他不是雄蟲的家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亡,他都理應將這只狗還給這只雄蟲。
但他目前只能靜觀其變。
眼前的少年還好,除了長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看上去就不是個聰明的,知道了就知道了,但是他旁邊那只叫朱迪的雌蟲很危險,雖然笑瞇瞇的,但他身上有非常濃重的血腥氣和壓迫感,看一眼都會讓蟲心驚。
而且他對這只雄蟲的占有欲異常地強烈
那只雌蟲,絕對不會讓他這樣的定時炸彈放在少年的身邊。
所以他不能輕易暴露自己,一旦暴露,就是他的死期了。
正當蘇凌思索對策之時,陸飛英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發財,我想了想,體寒的話只能多穿幾件衣服了。”
蘇凌微微抬頭,便看見少年手里舉著幾件花花綠綠的小衣服,眼睛烏黑而明亮地望著他。
蘇凌他緩慢地退后了一步。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吐槽這些小衣服粗糙的做工還是瞎眼的配色,抑或者是陸飛英跳躍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