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陸飛英的耳朵甩了甩,聽到小艾的話有點迷惘。
把腿抬高。小艾指示道。
陸飛英烏黑溜圓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物的腳邊,更加迷惑了。
沒什么東西,為什么要抬腳
但是出于對小艾的信任,他還是抬起了修長的左腿幸好兔兔擁有出色的平衡能力,并且陸飛英表面上修長勁瘦,實則在薄薄的衣物下有一層流暢有力的肉體,因此就算是抱著比他重多了的物體他也能夠穩如泰山地一只jio著地。
“然后咧”
跨過去。
“哦哦。”陸飛英遵循小艾的吩咐跨了過去,做完以后他回過頭看去,光滑的木地板上反射著暖黃的燈光,整個客廳很安靜,并沒有什么異常。
陸飛英兔耳朵撓撓腦袋,來到了后院,將最后一件廢品重重地堆在了之前的廢品旁,重物落地,掀起了嗆人的灰塵。
“咳咳咳,小艾,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寶去休息吧,等明天醒來你就會收到你想要的東西。小艾給了肯定的回答。
“好咧謝謝小艾,那我去洗澡啦。”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濕噠噠地黏在身上,讓陸飛英有些不太舒服。
去吧。
兔兔蹦蹦噠噠地上了樓。
而在他走后,院子里所有的廢品突然都憑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陸飛英之前和小艾描述的農具,做工準確,質地高級,大小和設計彷佛都是為陸飛英量身定做一般。
“嘩啦啦啦。”
浴室中,陸飛英仰起頭,讓散發著熱氣的水流從自己的臉龐滑下,滑過了結實誘人的胸口,越過了肌肉緊致的腹部,最終順著神秘的人魚線,往下隱去。
他睜開眼看著頭頂因為水汽而變得散亂朦朧的光。
大城市有些地方還是讓陸飛英感到很喜歡的。
比如這時時刻刻供應的熱水
水霧繚繞的浴室中,纖瘦朦朧的身影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接住了飛淌而下的水流。
陸飛英凝視著這永不止息的熱水,水珠從他的睫毛上滑落。
真的,好溫暖,甚至還有點燙人。
在山旮旯,一切熱源都來源于柴禾。每年的冬天,他都要去上山砍樹,從深山處長途跋涉將它們拖回來,鋸成一段一段,然后揚起早已豁口的斧子一下一下,將其劈成一根又一根的柴火那就是陸家接下來一年的柴火。
不管是燒水還是燒飯,都需要柴禾。
他們生于大山,長于大山,可以接受大山的饋贈,但是卻不能無止盡的掠奪。
因此除非必要,陸家人基本都不用柴火,就算在寒冷的大冬天,手凍成了大蘿卜,都舍不得用熱水洗澡。
然而在大城市,熱水就如同呼吸的空氣一般,隨處可得,常見得無人會在意。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好處。
但這好處,似乎不足以彌補大城市的可怕。
像他這樣懵懂無知的羔羊,一頭撞了進來,只會落得一身傷,任由人屠宰的下場。
想到了今晚廢品的價格,想到了他刻意回避的債務,想到了去世的爺爺,想到了生病的發財,陸飛英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想此刻他感到有些茫然,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么。
“叩叩叩。”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陸飛英的思緒。
他回過神,看向了門口,從朦朧的水汽中,只能看到一個熟悉的優雅剪影。
“陸飛英你洗什么澡洗這么久不會被浴缸淹了吧”門外傳來了不耐的聲音,音色動聽得像傳說中高雅的大提琴,語氣差勁得像個欠了八輩子錢前來討債的。
哦,確實是債主,還是個壞蛋債主,陸飛英癟癟嘴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