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這只螞蟻的擬態徹底變異了,已經超脫了世間范圍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陸飛英覺得對方是“鬼”的說法也算成立。
“原來是螞蟻啊”知道了是熟悉的“老伙計”以后,陸飛英反而放下心來。
但就是算是螞蟻也不能放過
他不能放縱這只偷糧賊在屋子里肆無忌憚地晃蕩,必須要揪出來狠狠懲戒一番
他和發財對視了一眼,眼里都是兇狠和勢在必得。
呵,小螞蟻,等待正義的制裁吧
待煤球吊著干擾器晃悠晃悠飛上了客廳,就看見了一兔一狗背對著它,屁股高高撅起,正趴在地上全身貫注地盯著前方,就連黑兔子平時惹眼的毛絨耳朵都服帖地貼在了腦袋上。
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兔兔的耳朵微微豎起,轉往了煤球的方向,隨后陸飛英扭頭看了過來。
看到煤球后他眼前一亮,手迅速抓來,速度快到煤球都沒有反應過來,它就被陸飛英薅在了手上,帶回了溫暖的身下。
白修瞬間被少年特有的清新爽朗氣味包裹。
不是之前嗅到的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依舊是令蟲渾身放松的大地般厚重而自然的氣息。
他不適應地動了動身體,抬頭望著黑兔子完美無暇的下巴。
身為高級蟲族,他的感官非常敏銳,每一根絨毛末端都由數以萬計的感知細胞組成。
一直以來,他的周圍都彌漫著戰火的硝煙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然而黑兔子的懷抱不一樣。
艷蟲的懷抱,溫暖,柔和,舒適得像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耀在昏暗渾濁的大地上。
這讓一向以愚弄他人為樂的白修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一定是因為黑兔子離他太近了,他想。
他扭動身體,掙扎著就想要逃離陸飛英的手掌,最重要的是遠離這種讓他不受控制的感覺。
但是陸飛英的手掌像鐵鉗一般牢固,不僅如此,隨著他的掙扎,陸飛英手掌并攏,抓得更穩了。
“噓”陸飛英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抵在薄唇上,輕聲對小滋蛛示意。
黑兔子靠得很近,近得白修連他濃密的睫毛有多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近得對方的吐息掃過了他敏感的絨毛上,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栗。
蜘蛛形態的他更加野性,也更加敏感。
他不受控制地灘成了水,軟得快融化了。
白修一邊抵御本能,一邊暗自警惕,這只恬不知恥的艷蟲,竟然有如此高等和詭異的手段,能讓蟲迷失。
等他回軍隊了,一定要將十八般審訊手段都用上,挖出他的背后的古怪
“來了。”少年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煤球頭上響起。
煤球搖了搖腦袋,讓自己灘成餅的身體重新變得蓬松,順著黑兔子的眼光望過去。
頓時瞳孔一縮。
只見一個簡易陷阱下的一盆狗糧,最上方的白色狗糧在一點點消失,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啃食。
是某種蟲族的擬態
“是隱形的螞蟻。之前冤枉你了,狗糧不是你吃的,對不起啊。”陸飛英小聲地道歉道。
不管小滋蛛能不能聽懂,對陸飛英來說,他冤枉了煤球就要道歉。
“等著,我這就把它抓住讓它給你賠禮道歉”陸飛英對煤球保證道。
兔兔是只公正的兔子,經常做小動物們的“裁判官”。
見時機成熟了,陸飛英手一扯,巨大的網兜就往下罩去。
與此同時,陸飛英眼神頓時變得專注而銳利,身形一閃,猛地竄出去,宛如獵豹一般和發財配合著一左一右往陷阱迅速靠近狩獵,兔兔是在行的
然而此刻煤球心里只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