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秀更清楚,兒媳是她選的,與兒子沒有一點感情。
雖說大環境都是這般,但她跟逝去的丈夫感情很好,自然也希望孩子們恩愛。
如今見兒子歡喜兒媳,她不高興才怪
想到這里,胡秀又興奮起來“你陪果果苗苗玩兒去,媽再去看看給親家帶的禮物。”
再準備幾樣,毛腳女婿頭一次上門,不知多少人會去親家家里瞧熱鬧,得方方面面都給兒媳把面兒撐起來。
藺葶
這是要把家都搬了吧
藺葶又是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能看出婆婆是真高興,她便也沒有說什么掃興的話,轉身去到孩子們身旁。
三歲多的小孩兒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這不,出去瘋玩了兩三個小時也不見疲憊。
剛進屋,果果就又騎上小木馬“駕駕”起來,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
而苗苗小姑娘相對文靜些,正站在窗邊的矮凳上,用小手摳著印在玻璃上的霜花。
藺葶從口袋里掏出帕子,將小丫頭肉呼呼的小手拿下來,一邊擦拭水漬,一邊嗔道“不冷嗎這樣容易傷風,傷風可就要吃藥藥啦”
想到苦苦的藥汁,本來還想換一只手去摸霜花的苗苗小朋友,嚇得立馬皺巴了小臉“不吃藥藥”
見狀,藺葶完全沒有嚇唬小朋友的負罪感,憋著笑將小家伙的小手擦干,才將人從凳子上抱了下來。
正準備陪著孩子去畫畫時,余光透過窗戶瞄到遠處隱約有人影。
她定睛瞧了瞧,然后朝著進了西屋的婆婆喊了聲“媽,二嬸來了。”
“不是剛分開嗎”胡秀邊應邊往外走。
藺葶正在拉門閂,聞言頭也不回“應該有急事,跑著來的。”
聞言,胡秀愣了下,然后快步走到門口。
陳桂蘭一路跑過來,見到大嫂,面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更勝,呼哧帶喘的喜道“大嫂呼呼二旺媳婦幫我家大妮子說媒呼呼我想著讓大侄兒去給掌掌眼。”
胡秀有些糊涂“你先進來喘口氣,二旺媳婦咋會給大妮說媒”
二旺是村里的孩子,但家里親戚有門路,早早去了縣城運輸隊做了駕駛員,是村里除了霍嘯外最風光的年輕人。
也因為吃了城里糧,后頭干脆娶了個縣城媳婦,女方還是紡織廠的女工。
胡秀印象中,那小媳婦很少回村,難得來一次,也多是用鼻孔瞧人,能好心給大妮做媒
陳桂蘭邁進門,一邊用竹條剔著腳上的雪泥,一邊喜滋滋道“這有啥我家大妮長得好,性子也穩重,又讀了初中,被縣城人瞧上也是應該。”
話雖這么說,但想到男方爹還是紡織廠的車間主任,陳桂蘭就控制不住歡喜,要是得了個城里女婿,那骨頭都能輕二兩。
“大妮不是才17歲嗎”相親是不是太早了
藺葶見過幾次大妮,很勤快一個姑娘,相貌隨了二嬸,嬌小秀氣,就是性子靦腆了些,跟她說話時總紅著臉,還不大敢看人。
雖說這個時代十七八歲相看結婚的不少,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藺葶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陳秀蘭整個人都沉浸在即將擁有城里女婿的喜悅中,聞言不以為意道“這有啥相看又不是立馬就結婚了,怎么著也要幾個月后吧,到時候大妮都18了,咋不能結婚”
說到這里,視線在接觸到侄兒媳婦那張妖精似的臉時,她嘴角的笑容就少了幾分,玩笑般道“回頭大妮相親的時候,你可不許去啊。”
雖說自家大妮長的不差,但跟侄兒媳婦站在一起,那真沒有可比性。
想到這里,陳桂蘭又急急看向大嫂“大侄兒呢趕緊的。”
“跟柱子他們去后山了,你不知道”胡秀給妯娌抓了把花生,示意她邊吃邊聊。
陳桂蘭哪有心情吃這些,往口袋里一揣,依舊火急火燎“嘿,柱子個臭小子,這關鍵時候的”
胡秀安撫“急啥咋說風就是雨的你還沒跟我說說二旺媳婦為啥給大妮介紹,男方又是個什么情況呢”
不是她多疑,實在是這年頭城里戶口精貴,那可是吃公家糧的縣城人,男方若沒什么大缺陷,咋可能愿意找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