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瓜子沒什么肉,但藺葶喜歡連殼子嚼,覺得特別香就是烤起來費事。
如今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正好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于是乎,等霍嘯泡好茶端過來時,火爐蓋上已經鋪了一層瓜子。
擔心她燙著,將茶遞過去后,霍嘯順勢伸手“我來弄,你往旁邊坐坐。”
藺葶將翻面的筷子遞了過去,又挪了挪屁股,給人空出一個位置,才道“跟你說個事兒。”
“你說。”
“你知道媽不想去部隊嗎”
霍嘯很意外“媽跟你說她不想去”
藺葶搖頭,而后又點頭“她說在村里習慣了,但我覺得她應該是怕拖累你”說著,她便將方才與婆婆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轉述給男人聽。
果然,霍嘯先皺了眉頭,很快又松了下來,語氣真誠的看著妻子“謝謝,媽那邊我去說。”
被這么鄭重的道謝,藺葶倒是不大好意思起來,畢竟她也算有私心。
但該表現的時候,她也不是傻子“有什么好謝的,那是媽人好,反正我跟媽說了,她不去,我也不去。”
霍嘯
雖然高興妻子與母親關系和睦,但這么容易就放棄他,霍嘯心情很復雜。
前一天睡眠不足。
說好守夜的藺葶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更不清楚她是趴在便宜丈夫腿上睡的。
只知道,再次醒來人已經在東屋炕上了,且炕上只有她一個人。
本來藺葶還有些不好意思,想也知道是霍嘯抱自己回來的。
但,等她收拾好別扭開門出去時,卻沒瞧見人。
又一問,才知他一大早就去了縣城找武裝部胡部長拜年,順便打聽大妮的相親對象。
于是乎,藺葶立馬就放下了那一點不自在。
邊吃早飯,邊與婆婆一起招待過來拜年的小輩們。
同一時間。
天剛亮就起床的霍嘯,已經坐在了胡部長的辦公室里。
這年頭過年沒有假期,大年初一胡部長也早早來了單位。
意外等來好兄弟,自然高興的不行。
兩人幾年不見,有不少話要說,從工作、到時事,再到家庭。
直接聊了一個多小時,茶水續了好幾杯,霍嘯才說明了來意。
胡部長咬著煙“就這事也值得你大年初一跑一趟咱哥倆哪需要這些個虛頭巴腦的,來個電話不就得了,咋不會是被小媳婦攆出來的吧”
說著,表情不大正經的中年男人還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完全沒有在外人跟前的嚴肅。
霍嘯懶得理他,不過想到妻子乖巧趴在自己膝蓋上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帶了笑意“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懂。”
這話胡部長就不樂意了“老子咋不懂老子娃都三個了,還能沒你個才開了葷的毛頭小子懂”
說到這里,他也顧不上開玩笑了,往兄弟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孩子那事你說了沒”
胡部長從前也是魏旅長的部下,又與霍嘯交好,所以,他是少數知道龍鳳胎來歷的。
霍嘯搖頭“不是小事,所以我打算等媳婦兒隨軍后再告訴她。”
聞言,胡部長又靠回椅背上吸了口煙,任由煙霧在臉上蔓延開來才道“你做的對,謹慎些妥當,不過你那小媳婦是個好的,得好好對人家。”
“所以不是來找你了嗎”
胡部長彈煙的動作一頓,笑罵“我就說你小子不能為這么點小事跑來找我,說吧,看在你帶的那兩瓶藥酒的份上。”
霍嘯“幫我往縣家具廠里按排個人。”
他跟縣城幾家廠子領導關系都不錯,安排個人不難,不過“手藝咋樣安排誰”雖說戰友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但胡部長還是有必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