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軍官宿舍樓。
“老曹,你去哪了”王英華有些擔心的看著兄弟。
連級以上的軍官可以申請獨立宿舍,曹文澤是正營,自然一個人住。
但眼前人是他關系不錯的戰友,所以,在自己的屋子里見到對方,也不覺意外。
不過曹文澤沒有急著說話,先解了束在衣服上的腰帶掛到衣架上,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全灌進了嘴里,才吁出一口郁氣“沒去哪,出去跑跑。”
這時候,隔壁一直關注這邊動靜的幾個未婚軍官也聚了過來。
有關系親近的,忍不住就勸了兩句“老曹,你今天太不給劉政委面子了。”
又有人應和“是啊,兄弟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留一線,那么多人瞧著呢。”
“就是,到底是女同志,你那么做,就算劉政委不好計較,政委家文嫂子也要折騰一回。”
這話一出,再聯想到文嫂子的為人,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變。
要說劉政委這人,作為領導能力是有的,戰場上更是不要命。
不然,一個不識多少字的泥腿子,也爬不到如今的地位。
但家里卻是一團糟。
文嫂子文慧從前是衛生站的護士,長得不差,又比相貌平平的劉政委小了十來歲。
兩人老夫少妻,妻子還是讀過幾年書的城里人,劉政委自然寵著慣著。
直把本就有些眼高手低的文慧慣的越發目中無人。
尤其劉政委升到正旅后,更是除了旅長與更上級領導的家屬外,誰也不樂意多看一眼。
就差把捧高踩低那幾個字刻在了臉上。
這也就罷了,最叫這些軍官們不樂意的是,每當有事登門,人還沒走出去,文慧就會一臉嫌棄的開始拿掃帚掃、拿抹布擦,像是在清理什么臟東西。
弄的大家伙兒提到去劉政委家里送文件或者其他,就排斥的不行。
如今曹文澤白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掉頭就走,等同于直接打了劉政委的臉。
就算劉政委顧惜羽毛,不愿找下屬麻煩,也架不住枕頭風的厲害。
往后曹文澤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說不得過一陣子就要被調到犄角旮旯去了。
真要那樣,一輩子也就止步營級了。
若等不到機會,再窩囊上幾年,直接被轉業也不是不可能。
說難聽些,正營在部隊里是管了些人,但轉到地方上卻難有好去處。
想到這里,不管是真擔心,還是曾有嫉妒的,這些個未婚軍官們看向曹文澤的目光全都變成了同情。
幸虧沒瞧上他們。
這叫什么事哦
對上戰友們或同情,或擔憂的眼神,曹文澤反而慢慢冷靜了下來。
其實他很清楚,對于劉文艷的糾纏,只要再冷處理一兩個月,堅決表明態度,劉政委就會喊停。
畢竟真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他實在厭煩了劉文艷。
那女人像是有什么大病,完全聽不懂拒絕。
還擺出能被她看上,自己就必須跪下來感恩戴德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