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丁飛燕回到家里。
見男人已經吃好了飯,正翹著腿悠閑聽錄音機,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幾分。
不過她不敢跟男人發火,而是“砰”一聲,將手里的碗擱在桌上。
然后甩了正在擦桌子的大女兒一個耳光,罵到“你擦的那是什么桌子沒瞧見那邊沒擦干凈嗎”
房大丫已經14歲了,瞧著卻干瘦的厲害,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活力與身形。
莫名其妙被揍,也沒什么反應,只是咬緊唇,低著頭悶不吭聲的繼續干活。
倒是房水根皺了眉“你吃槍子了”他倒不是舍不得丫頭,就是不喜妻子不夠溫順。
面對家里的頂梁柱丁飛燕壓了壓脾氣,又支使大丫去給她跟兒子盛飯,才習慣性垂淚道“我就是氣唐嫂子瞧不起人,你是不知道,她剛才就差拿鼻孔瞧我了,有什么了不起男人不就是個團政委回頭等你做了旅長,看她還敢不敢得意。”
這話房水根雖愛聽,卻更清楚旅長的位置哪是那么容易坐上去的。
別說旅長了,眼下一個副團級,就有八九個人爭搶。
思及此,房水根皺眉“別哭了,我知道你最近辛苦,霍團那邊怎么說你跟藺葶處的怎么樣”
丁飛燕表情一僵,有些喪氣道“藺嫂子不在家,唐嫂子說送孩子去旅長家上課去了。”
聞言,房水根又是羨慕,又是嫌棄“什么孩子學習還不是別有目的,你也好好學學,瞧瞧人家霍團媳婦這才來幾天都跟龐嫂子搭上關系了。”
聽得這話,丁飛燕才琢磨過味來,然后一臉鄙夷道“還真瞧不出來,藺葶這么有心眼哎,當家的,你說,咱們也把小寶送過去咋樣”
房水根看了眼正用手拿著餅,吃的一臉油的胖兒子,無語的轉開了視線。
而在廚房,偷偷藏了一個饅頭,打算晚點與妹妹分了吃的大丫,則嘲諷的勾了勾唇。
藺葶完全不知道丁飛燕夫妻倆背地里的惡意揣度。
當然,知道了也不在意。
第二天早上,她比平時早半個小時出門。
先去通訊室將給老家的包裹寄了出去,才去了學校。
半個多月下來,藺葶已經完全適應了教學生活。
與同事門的關系也很不錯,還交了朋友。
當然,也有例外,畢竟她不是金子,劉文艷的腦子也與常人不同。
每次瞧見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就比如這一刻,看著對方遠遠沖著自己翻了個白眼,外加一個冷哼時,藺葶的情緒已經一點波動都沒有了。
倒是走在她身邊,新交的朋友,三團長家的嫂子顧芳有些看不過去“這劉文艷整天陰陽怪氣的累不累你倒是好性子,要是我就哼回去。”
藺葶輕笑“主要是她天天這樣,也沒個新意,我都習慣了。”
三團長今年雖有35歲,但顧芳才24歲,性子難免還余年輕人的跳脫,聞言忍不住又嘀咕了句“關鍵那白眼翻的不費勁嗎就她那小眼睛,要不注意看,誰能看出她是在翻白眼”
“噗嗤這話你可別到處說。”藺葶噴笑后又趕緊提醒。
顧芳哼了聲“我知道,不過就算劉文艷聽了去我也不怕,她也沒少在背后嘲笑我矮。”
這話藺葶信,據說三團長家里很厲害,顧芳自己也出身在干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