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今天來的早,見到好友趕緊沖著人招手“快過來,告訴你個好消息。”
藺葶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一邊拉開椅子,一邊笑回“我知道了。”
顧芳也不意外“也是,家屬院就那么點大,你啥時候知道曹營長要被調走這事的”
“什么曹營長要被調走了”屁股剛挨著凳子,藺葶就被這個消息給驚的瞪大了眼。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顧芳才問“你剛才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藺葶“我以為你說的是干事上門通知那事。”
“哪兒啊,你沒發現今天那誰沒來嗎”顧芳抬著下巴沖著劉文艷的位置示意了下。
藺葶“她平時不也踩點過來,不說劉文艷了,你說曹營長被調走了”
“還沒走呢,這會兒人不是還在外頭執行任務不過調職書已經發下來了,大家伙兒都在討論呢。”只要想到劉文艷竹折騰了幾個月,如今卻是籃打水一場空,顧芳臉上的幸災樂禍就怎么也下不去。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藺葶又問“你們怎么知道的消息準確嗎”
不是她小人之心,她總覺的這事里頭有貓膩。
戰士們調職什么的,基本全抓在劉政委手上,他要是愿意放過曹營長,之前怎么可能讓他閨女那般羞辱人
反正不管旁人怎么說劉政委人不錯,只是管不住妻女,藺葶都不信。
顧芳連忙點頭,而后再次幸災樂禍起來“準確,調令昨天就來了,還是直接掉去了師部,雖然是平調,但大家伙兒都知道,到上級單位去,就等于升了半級別說,曹營長還挺有門路。”
完全不知道是自家丈夫出了力,藺葶也點頭認可,更覺解氣“這下好了,丟臉丟大發了,那家人怕是要氣瘋了。”
顧芳翻了個白眼“氣唄,聽說是師長親自點名要的人,劉政委往后就算想找人麻煩都得掂量幾分。”
這話藺葶認可,語氣里藏不住的高興“我估計這會兒劉家人的腸子都該悔青了吧本來以為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軟柿子,沒想到里頭是藏了尖刺獠牙。”
“哈哈,你這話說的好。”
事實也的確如此。
從昨天接到調令開始,劉政委面上雖一如往常,甚至還能樂呵呵的說句恭喜,但心情卻是壞道了極點。
嬌妻不愛了,閨女也不寵了,當晚回去就將兩人收拾了一頓,痛斥母女倆廢物,只會給他惹事。
等出了心底的惡氣,劉政委也沒歇著,轉身就去了老搭檔家里。
能做到這個位置,背后沒有盤根錯節的關系網是不可能的,劉政委雖不至于害怕曹文澤后頭的師長,卻也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衛,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你老實告訴我,曹文澤那事,有沒有你的手筆”眼下已經沒有必要藏著掖著,見到人后,劉政委沉默的抽了一只煙,便直截了當問。
見他這樣,衛旅心里嘆息一聲,卻還是坦誠道“不是我。”
聞言,劉政委胖胖的臉上露出意外之色“不是你,那會是誰”
這話不是懷疑什么,老衛的為人他很清楚,一口唾沫一口釘,說沒有就肯定沒有。
可曹文澤那小子他摸過底,就是個農村兵,職位也不算高,后頭真要有人,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見他面上全無悔改之意,衛旅長心情越加沉重“老劉你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從前那個炮火里不怕死的戰友變得變得陌生極了。
劉政委看了眼老搭檔,又點了根煙抽了起來“人總是會變的,再一個,我也沒做什么,要不是姓曹的小子做的太過,我不至于這樣壓人。”
“可也是文艷那孩子先惹的禍,你明知文艷性子軸,一開始就不應該放任”
這話若在旁人跟前,劉政委還會否認幾句,但眼前是幾十年交情的老伙計,所以他笑了笑,很坦然道“你知道的,我家那小子是個孬的,我就那么一個兒子,等將來老了,總要給他尋個靠山老衛,你也是做父親的,你應該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