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嘯將人往后拉了拉,讓妻子將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才回“應該是夜里下的。”
“別說,還挺好看”話還沒說完,就被樓下的場景噎住了滿腔的感性。
她指了指不遠處,被樹上掉落的雪花砸的又蹦又跳的兒子,與幾步外踹完樹,笑的直不起腰的藺偉,哭笑不得吐槽“我二哥可真出息,欺負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可把他能耐的。”
霍嘯勾了勾唇沒說話,瞧果果跟小狗撒歡兒主動往掉落的雪底下鉆,就知這是樂瘋了。
藺葶自然也能看出來,尤其這會兒,見兩個小東西捏著雪團開始圍攻二哥時,忍不住笑了出來“該”
霍嘯看了看妻子,依舊沒說話,又陪著人站了幾分鐘,便將人抱回了床上“睡一會”
其實藺葶不困,但眼下除了睡覺,她也不知道做什么了“你也上來睡吧”
年年算是好帶的,除了餓或者要換尿布的時候才會嚎兩嗓子。
但再是好帶,一兩個小時也得喂一次奶,尿布則需要換上幾回。
喂奶她一個人能做好,但孩子哭的時候,霍嘯也會跟著醒。
再加上尿布都是他在換,等于整個夜里都睡不安穩。
這才兩三天的功夫,熬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想到這里,藺葶心疼的捏了捏丈夫的手“本來以為孩子生下來后,你能輕松一點的”
霍嘯低笑一聲“這算什么,你才是真辛苦。”
“上來陪我睡一會兒。”藺葶沒再說什么,只是往里邊挪了挪后,朝著人彎了彎桃花眼,心里則打算請婆婆陪著自己睡一晚,起碼讓丈夫能睡個整覺。
霍嘯利索的脫了外面的衣褲,躺進被窩里,剛要抱著妻子睡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小孩子的啼哭聲,他幾乎是反射性起身下床。
看著男人一秒彈坐起來,熟練的抱上孩子開始換尿布,藺葶無聲嘆了口氣小嬰兒,真難養啊。
另一邊。
吳玉珍送完孫女回家,就拉著老頭子商量。
等她用了無數個華麗的辭藻,夸贊過藺家姐妹倆的美貌后,又喪氣道“我瞧著藺葙是沒看上咱兒子,你說可咋辦”
謝廣瑞從前也是警察,退休的時候職位還不低,聞言倒不是很在意“急什么孩子們有緣分自然能走到一起。”
“緣分,緣分這都住隔壁了,還能算沒緣分嗎緣分是從天上砸下來的那也是要主動爭取的一天天就知道看報紙。”看著老頭子四平八穩坐著,吳玉珍不想搭理他,起身就往外。
謝廣瑞皺眉“你去哪”
“你管不著,跟你的報紙過去吧。”吳玉珍頭也不回的刺完老頭子,便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老頭子不懂,她這個做母親的卻很清楚,前兒媳是她幫忙選的,兩個年輕人算是適齡相親結婚,根本沒有所謂的喜不喜歡,畢竟大家伙兒都這樣,所以離婚的時候才能那么冷靜。
但藺葙不一樣,這是兒子真心喜歡上的,她這個做母親的沒幫上不說,很可能還扯了后腿,叫她如何不著急
見老妻氣沖沖走了,謝廣瑞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到底有些不放心,轉身就去老鄰居家借了車跟了上去。
這廂,感覺到老頭子跟了上來,吳玉珍也懶得搭理人。
她一路將自行車踩成風火輪,等到了兒子工作的地方,架好車,推門進了派出所,見到熟人直接問“小王,我家謝灝在嗎”
所里的眾人經常跟著所長回家吃飯,自然認識吳玉珍與謝廣瑞,尤其謝廣瑞幾年前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叫小王的青年當即大步迎了過來“所長在辦公室里呢,老領導,出了什么事”
謝廣瑞擺手“私事,忙你們的。”
兩人寒暄間,吳玉珍已經熟門熟路進了兒子的辦公室。
謝灝正在研究幾年前的懸案,看到母親時愣了下,立馬起身問“您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吳玉珍滿心愧疚,看著高高大大不像好人的兒子,心里更難過了,張嘴就道“兒子,媽對不住你,煮熟的鴨子飛了。”
說完,見兒子一臉茫然,她又趕忙改口“不對,是你還沒煮熟的天鵝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