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藺葶回家的路上,聽了一耳朵的八卦。
等到了家里,她一邊跟婆婆分享,一邊拆信。
“是有什么好事嗎”見兒媳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胡秀也生出了好奇心。
藺葶點頭“藺宏當副班了。”
胡秀眼睛一亮,笑夸“小宏這孩子出息了。”
藺葶也笑“還是個小屁孩呢,立馬就寫信過來顯擺了。”其實以小弟的身體素質與高中學歷,當上副班并不算意外。
但作為姐姐,該鼓勵的還是要鼓勵,回頭得多寄些好吃的過去。
唔在信里還得跟他說說,不能驕傲,繼續好好表現,要是過幾年能拿到內部推薦名額,才是大好事。
想到這里,職業病又犯了的藺老師便急急進屋開始給人回信。
學習什么的,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
開學前一天中午。
藺葶接到了錢海濤的電話。
小月亮林皎皎的下鄉證明已經拿到手了,一個星期后會與大部隊一起出發,下放的地點正是勝利大隊。
而袁老師,她到底不放心女兒,也決定等身體養好了就申請去農場再教育。
這是好事
坦白說,得到這個消息的藺葶是松了一口氣的。
她比誰都清楚,離真正天亮還有八年之久。
越是繁華的大城市日子越艱難,這時候避到偏遠的山村,才是自救。
說句不好聽的,在老家,不管是藺葶還是霍嘯,都能、也愿意托些人情拉扯一把。
但一直在天京,她還真不敢做什么。
惦記有些日子的事情總算往好的方向發展,藺葶的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當然,她的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
下午,看著渾身跟泥猴一樣的兒子,藺葶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努力平復已經冒到頭頂的怒火,一邊快速給小東西脫半濕的衣服,一邊看向送兒子回來的女孩兒問“藝靈,你說你在哪里遇到果果的”
自從過繼到黃校長名下,黃藝靈小朋友吃的好,穿的暖,再無責罵,整個人已經大變了模樣。
她本來長的就不丑,從前只是太瘦,加之從小被打罵,形象難免陰郁。
可如今已經與正常孩子差不離了,又剪了個學生頭,倒也清清秀秀的。
就是有些黑。
蓋因黃校長從不拘束孩子。
暑假的時候,更是親自帶著孫女爬山下河,三天兩頭再去文工團看看黃藝童,直將小姑娘養的黢黑。
哪怕捂了一個冬天,也還是比一般孩子黑了不少。
不過小姑娘顯然不覺得這有什么,兀自高興的厲害。
藺葶也覺得挺好,黑點怎么了沒什么比開朗自信更重要了。
黃藝靈笑出一口白牙“在衛生站后面的小水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