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團團那一聲方哥叫出來后,又給了方紅偉一種他們原來就認識的錯覺,可一時半會兒的他又想不起來他之前在哪見過云團團,而云團團又姓甚名誰,要怎么稱呼。
云團團干這種事也不是頭一遭了。她一邊喊服務員拿酒和酒杯來,一邊熱情的讓方紅偉坐。
“方哥,這是我愛人賀之亦,之前跟你提過的。”云團團那手勁多大呢,方紅偉原沒想坐下,可被云團團扯著胳膊輕描淡寫的拉了一下,人就坐了下來,剛坐下就聽到云團團給他介紹賀之亦,于是又將自己怎么做下來的事拋到腦后,與賀之亦握手。
“這是xxx辦的主任方哥。”云團團笑容燦爛的跟賀之亦介紹完方紅偉,服務員又正好將酒和酒杯拿了過來。于是一邊啟瓶倒酒,一邊笑得真誠自然,“想我云團團長這么大,正經事沒干一件,上個大學也沒學出什么明堂來卻認識了方哥,還給自己找了這么個爺們,想來這就是人們說的公平了。來,咱們走一個”端起酒杯對著方紅偉和賀之亦敬了敬,沒半點扭捏之態的來了個豪飲。
云團團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名字,還有大學生的身份信息透露給了方紅偉。
雖然從方紅偉身上看不出什么來,但云團團聞到了他身上有酒氣和飯菜的味道,心知方紅偉不是剛完吃飯就是吃了有一會兒了,所以她給方紅偉倒酒時只倒了一口多一點的酒,給賀之亦也是同樣如此,不過她給她自己卻是倒了大半杯。
光是這份眼力見,怕是一般人也比不上云團團了。
喝了酒,方紅偉又笑著問了賀之亦,“還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賀之亦看了云團團一眼,見云團團也笑著看他,“我是京城人,去年插隊的知青。”
京城是大地方,省城雖然離京城不近可也不是小地方,所以京城的知青要插隊,那肯定是去省城下面的村縣。一聽這話,方紅偉便知道賀之亦應該不是生活在省城的。
這位瞬間收集到了賀之亦的信息后,又去看云團團,用一種你倆是怎么湊到一起的好奇模樣示意云團團說說他們的戀愛史。
“他下鄉到了我們云家堡。我是我們云家堡,甚至是十里八鄉唯一會殺豬的女社員”云團團又自曝了三條個人信息,“我來省城上大學別提多擔心了,現在扯了證,我這顆心也能放回肚子里了。”
隨著交談深入,方紅偉也知道了更多云團團的信息,他不知道這是云團團故意做的套,還挺自得自己這份套話的本事。又說了兩句,方紅偉便隨口找了個理由離開了,云團團也沒留他,也是寒喧客套了兩句改天吃飯的話就將這場意料之外的應酬結束了。
等方紅偉離開,賀之亦笑著斜了云團團一眼,見飯菜要涼了,便低聲讓她快吃,于是兩人這才專心吃飯。
飯畢,云團團與賀之亦沒再去跟方紅偉打招呼便往電影院走。
一路上賀之亦還在想著云團團剛剛的表演,沒錯,在賀之亦看來那就是表演。
向一個對自己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不動聲色的推銷自己,這樣的表演讓云團團做出來沒有半點表演的痕跡,自然又展樣。
她平時應該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了。
“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地道戰了,每次看都覺得拍得太好了。”演員的演技還有電影里腦洞大開的各種地道都讓云團團覺得過癮。
想到現在的票價,再想到后世動輒幾十上百的電影票,云團團一邊覺得多在這個時候看幾場電影就是薅羊毛,就是占便宜。一邊又覺得她當年到底是怎么舍得花那么多的錢看電影的呢。
上大學后她一個月才五塊的生活補助,上大學前一年才掙多少錢呀。
想到這個錢,云團團思維就有些混亂,一會兒用這個時候的收入衡量后世的物價,一會兒又用后世的收入去想這個時代的物價。還沒到電影院呢,云團團那小腦袋瓜子就被她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整得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