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明月醒的時候,聞酌已經走了。
她沒當回事,興致勃勃地起床,干自己的大事。
賀雪跟在她后面跑了一天,直到快傍晚了,顧明月才排板定下來人,臉紅撲撲的,還有些享受。
“就這幾個了。”
“顧姐,那這幾身衣服行嗎”
“可以。”顧明月又安排她,“把那幾個假的道具也都給帶上。”
賀雪嘴角抽了下“行。”
晚上,顧明月照常出攤,三丫沒來,但賀雪卻自愿頂上。
雖然顧明月現在已經不買房了,但賀雪卻好像“賴”上她了,沒事就來攤子上給她幫忙,有時候也問問工作。
顧明月干脆就把人繼續雇著幫忙。
斜對面攤子照常出攤,兩男兩女的固定搭配,位置依舊是恨不得占據半個街道。
不過,反常的是今天攤位上的兩個男人都異常的安靜。
性子潑辣的女人拍了下自己男朋友的胳膊“怎么樣人都找好了嗎”
男人含糊了下,跟另一個縮著脖子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對視了眼,都蔫蔫的,沒怎么說話。
他們兩個是同個街道的鄰居,一個叫劉莊,另一個就是邵柱,兩人都沒什么工作,在牌桌上熟稔。不同的是,劉莊家庭條件好些,父母都還能上班養活他。邵柱就不一樣了,家里弟兄多,累死老兩口也不可能把每個兒子都當大爺供著,所以早早下學,各種場所混跡,后來認識了個家里有錢的女朋友劉露。
日子過得漸漸滋潤起來。
但是很快就被劉露家里人發現,斷了她生活費,勒令兩人分手。
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正是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年紀,劉露不僅沒聽家里人意見分手,反而從親爹手里又騙出來一筆錢說是要做生意,非要闖出個名堂給他們看。
只是運氣不好,上來就撞上顧明月開業,同個位置,差不多的時間,根本打不過人家,生意修羅到現在都沒回本。劉露家里不愿意再給錢,四個人的花銷現在基本都是靠著劉莊家供給,也是日漸艱辛。
日子越過越窮,打牌又是天天輸,邵柱兜里沒錢,就想了個損點子。
可他也沒想到,計劃剛開始就碰到了硬茬。現在騎虎難下不說,還得照常演下去。
瘋了
兩人知道夜市里有那人的眼線,都像個鵪鶉似的縮在凳子上,頭都不敢抬。
劉露卻不知道,看著夜市里走來的那幾頭非主流發型的男人還有點興奮,撞了下邵柱“哎,那是不是就是你哥找過來的人”
邵柱也沒什么膽子,昨晚臨時想出來的點子,就是找幾個人蹲在她們回家路上搶點錢。再不然,就是找他牌桌上認識的哥過來嚇唬一下顧明月,收點保護費之類的。
外厲內茬,初次犯案,真要是殺人放火,也都是不敢的。
可能就是手腳不太老實。
“是、是吧。”邵柱微微抬頭,瞎看了眼。
昨晚被那群人發現,他本來是準備放棄這個計劃的。可那個笑瞇瞇的男人非讓他把人喊過來看看,尤其那個兇巴巴的綠毛,差點沒一桿子打他身上。
“我哥的話記著了”阿偉沒白瞎他那么高個子,“明天把你那什么哥的喊過來,按你們計劃行事,給我們也都長長見識。”
“是那幾個癟犢子嗎”阿偉躲在樹后頭,看見人就想沖出去。
“別急,”張戈心思多,“等他們到嫂子攤前,咱們再出去。不然,就白費功夫了。”
這個好得賣到嫂子臉上才有用。
“哥不是說,讓咱們提前解決嗎”阿偉皺眉,跟他爭辯,“再說,萬一嚇著嫂子了怎么辦”
“嚇不著,放心,”張戈隨口哄他“我看著呢干擾不了咱們嫂子生意。”
張戈沒怎么見過顧明月,但多多少少知道點當初聞哥娶她的理由,頗為看不上。更別提,這段時間顧明月還沒少折騰。
聞酌簽合同還沒來,張戈打了個時間差,是想借那幾個痞子給顧明月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