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顧父整跟聞酌聚一起吸煙。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顯得異常沉默。
她走過去的時候,顧父正朝聞酌手邊遞東西,聞酌沒接,說了句什么。
“爸。”顧明月定睛看了眼,眼里迸發出光芒,喊更甚親切,“你們干嗎呢”
顧父對她點了下頭,手里的東西也沒放兜里,而是轉了個方向,遞給了她“我最近又攢了點錢,你還給我買成上次的那個什么金存起來。”
“行啊,爸。”顧明月毫不心虛地接過來,“你信我,那東西肯定漲。”
聞酌看她一眼,吸了口煙,沒作聲。
等兩人從顧家出來,顧明月數了下自己今天從顧家帶出來的收獲,算是小滿足。只是有些遺憾,沒能見到顧大寶。
但凡事哪兒有十全十美的,顧明月很快地寬恕了沒有眼色勁兒、不知道回家和她一起談天談地談人生理想的顧大寶。
彭姨家原先跟顧家是鄰居,后來搬了次家。兩家目前隔了條巷子,離得不遠。
聞酌跟她并肩往彭姨家走,見她一幅小財迷的樣,沒忍住,問了句。
“家里的錢不夠花嗎”
“夠啊。”顧明月把手里的錢在他眼前晃了下,“但這些不一樣。”
這些是她憑本事從顧父顧母手里賺的差價,以后也都是用在顧父顧母的養老本金。投到股市里能賺多少,就是看他們的造化了。
反正,顧明月是不會多出錢養老的。
她沒受過什么慈父慈母情,現在所得到的好臉色都是她自己憑本事哄來的。
有時候想來也諷刺,有的父母寧愿為著兒子、孫子,對自己媳婦千分討好,卻不愿對自己閨女憐惜兩分。
若是以后年邁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媳婦嫌棄不愿伺候,他們還會安慰自己畢竟不是親生的。可要是閨女沒時間伺候,絕對要被他們戳著脊梁骨,破口大罵
還不如生個叉燒。
可真正的叉燒兒子卻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等著兩老口去世,骨灰一埋,坐等繼承房子和遺產。
嘖。
顧明月幾乎可以預測顧家的走勢。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顧父顧母一輩子的想法已經焊死在上面,大廈將傾,積重難返,誰也沒辦法。
聞酌不知道她說的不一樣是怎么個不一樣,顧明月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顧父顧母對她并不上心,聞酌不希望顧明月再跟他們有任何金錢上的糾紛。
“以后缺錢我給你。”
沒必要接他們的錢。
“好呀。”顧明月眉眼彎彎,答應地很爽快。
只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聞酌解釋一下。
再有錢也不能當冤大頭
但是,不趕巧,他們剛走到巷口,彭姨就出來等她們了。
“小聞跟二丫來了。”彭姨穿了件灰色的長裙,頭發都有些白了,身材瘦小,卻很愛笑。
“彭姨,”顧明月不認生,笑著上前,攙著她胳膊,“早就沒見您了,您最近身體怎么樣還好嗎”
“好,好”彭姨心里很高興顧明月跟她這么親昵,笑著說了好幾聲好,已經長皺紋的手緊緊抓著顧明月的手心,慈愛地看向她“瘦胖了”
顧明月“”
她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扎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覺得變化不到驚人的地步。但畢竟對著原主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能還是有點差別的。
“二丫胖了。”彭姨笑的眼都睜不開了,欣喜地再次重復。
老一輩人,尤其是彭姨那個年代最喜歡孩子白白胖胖的,有福氣
“走,咱們進家。我給你們捎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