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跟老板娘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把桌子抬出來,都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高磊等人不會跟他們解釋,視他們如空氣。
“抓緊時間,簡單一放就行。”
付豪站在門口指揮催促,一群人的動作越發迅速。
顧明月看了眼外面“司機走了嗎”
“走了。”高石拿著組裝圖,看了眼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的大喇叭墻,“顧姐,這個還拆嗎”
“不拆,把里面的內容換換。”顧明月低聲跟他交代幾句,“再找個人多寫幾張宣傳頁,不用寫那么復雜,突出咱們這是個賣服裝的超市就行。”
“好。”高石跑的腳不沾地。
高磊累的滿身汗,墨鏡都碎了個鏡面“顧姐,差不多了。”
“走,立刻走,”顧明月抬手,絲毫不拖泥帶水,“明晚夜市見,請你們吃飯。”
高磊今年就已經畢業了,不想分配到武館給小孩當老師,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對于二十剛出頭的大男生來說,太過單調乏味。
他挺想跟著顧明月的“那行,顧姐你們也小心。”
“快走吧。”顧明月坐在凳子上喝水,表情淡定。
老板跟老板娘對視一眼,隱約覺得不對。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后廚傳過來的急促腳步聲。
丁祎一路小跑,急色沖沖“嫂子,里面的老人已經燒抽搐了。”
顧明月視線徑直越過她,看向拿著相機的賀雪,后者鎮定點頭。
“那可怎么辦”顧明月看著比她還要著急,“給醫生打電話了嗎怎么還沒來”
“我也不知道。”丁祎被保護的很好,有顆天真善良的心,看見狹窄屋里躺著的奄奄一息地老人,心都揪起來了。尤其老人還癱在床上,只會嗚咽喊著要“水”,更是從心底都難過起來。
“電話我都打出去了,120打了,110也撥了,可就是沒人來。”
丁祎是家里老人帶大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見著老人家受苦,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賀雪那時根本攔不住她,只能先出來跟顧明月說一聲。
老板娘回過味,扯著嗓子掩蓋心虛“你們看我老娘干嘛還打急救,那得多少錢啊走走走,你們趕緊給我走”
恰在此時,飯館的門再度被人推開,容恪遠就近接警,來的比急救車都快。
推門抬眼,瞬間驚了。
“怎么回事”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在這還能看見他嫂子,以及一個兩眼通紅的女朋友
老板娘腦子轉的很快,指著顧明月反咬一口“警察同志,就是他們來我們家里鬧事,搶我們的桌子,還把我老娘嚇得生了病”
“誰鬧事”隨行的警察很年輕,剛畢業,跟著師父和領導一起出勤。
他看了眼老板娘身后站著的膘肥體圓的老板、高個廚子、兩個學徒、若干服務員,以及一個頂著頭黃毛的非主流。
十個人擁擠在一起,一看就兇神惡煞。
目光再移到這邊,只有柔弱的三個女生,其中一個還兩眼含淚,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般。
隨行警察小伍指著顧明月等人再次重復了遍,不可置信“她們鬧事還搶你們桌子”
她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像是能搬動一個桌子的人。
“這話你們自己信嗎”
老板猛點頭,委屈爆表“我當然信了就是她們,砸我們的場子還把我弟弟的胳膊給摔地上了”
小伍輕呵了聲,一句都不信。
丁祎沒時間聽老板扯,看向容恪遠,急的不行“容恪遠,你快來,這個老人要不行了你開車了嗎快把老人給背醫院去吧她身上很燙”
小伍入職兩天,上班第一天,聞言看向容恪遠,很是驚訝“頭兒”
容恪遠脫帽,解了外衣扣子,沒什么否認的“嗯,我女朋友。”
他回避,把現場交給了小伍師傅,于警官。
老板aa老板娘“”
老板瞬間繃不住了,一個下午接連受打擊,聲音都顫抖了“你們,一伙的”
“誰一伙的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們這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小伍覺得很操蛋,“再說,我們過來也不是因為你們之間的”
他話沒說完就被師父打斷,于警官看向門口“急救車到了。”
小伍瞬間閉嘴,幫著一起抬老人。
老人癱在床上,子女不上心,里面味道很重。又礙著后廚,墻面都被熏黃一片。
“你們是恐怕老人活得久是不是讓老人住這種地方整個店里就這油煙大吧怎么想的啊不準備讓老人活了”隨行醫生對著丁祎一通說。
賀雪忍不住開口“親兒子嫌屋里味大,還不樂意進來呢”
醫生回頭看了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丁祎沒時間糾結那些,只是不斷地讓醫生動作快點再快點。
病人抬到車上,按理是需要至少一位親屬跟隨的
老板跟老板娘一見情況不對,都想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