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子傻子。
江恒看了眼趙萍,沒好氣道“萍姨,就你給你兒子寫唄。”
高石認真地比劃了下,伸出兩根手指“是兩份。”
江柳不樂意“我不寫。”
她才不會給顧明月寫那玩意,顧明月今天還敢罵她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瘋子呢
要寫也該是顧明月給她寫,給她道歉。
“寫”江恒看向沈因一眼,心思活。
既然知道不寫走不了,就沒必要再耗時間。
“姐,”他把筆放在江柳面前,“以后日子可長著呢,咱們先回家才是正事。”
知道顧明月地方在哪兒了,還怕以后沒機會收拾他們嗎
江柳知道自己弟弟聰明,聽出他話里意思,拿起筆,不情不愿寫著,邊寫還邊跟趙萍抱怨。
“萍姨,你看看聞酌,還有他那個媳婦,可真是知道跟家里人親,逼著我寫保證書就算了,還讓你也寫。你可是他親媽啊,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陰陽怪氣
趙萍還在想顧明月說的那話,心里突突的,臉色僵硬,擠不出來一個笑。
當年再婚的時候,她知道聞酌不想跟自己走。也,是真的不想帶走聞酌。
因為聞酌撞見過她跟江柳爹私會,卻只是轉身去了爺爺家,未發一言。
那時候他其實也沒多大目光卻成熟冷漠地像個大人,常常讓她想來心驚。
“聞酌這樣對咱,萍姨心里夠難受的了,”江恒裝作通情達理的樣子,勸解江柳,“你可就別再說了。”
趙萍內退后,已經有幾年不曾拿筆了,字寫的飄,剛寫兩字就一黑疙瘩,尷尬地說不出一句話。
江柳寫了兩句,又煩躁地摔了筆“真是煩人。”
趙萍連忙把筆給她撿起來,很怕得罪她,哄了幾句,又許諾回去給辦個什么西餐廳的會員卡,才勉強哄住了江柳。
江恒笑了下“這樣一來,萍姨今年可就又舍不得給自己買新衣服了。錢都給我姐花完了。”
“害,”趙萍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面前的紙面上,“你們過得好就行。”
剛嫁給江大山那幾年,她其實也是想過再要個孩子。
可江大山總說江柳是正叛逆的年紀,怕她一個小姑娘起逆反心理,夜里再不回家了。只是哄她先做生意,等條件好再要孩子,對以后孩子也好。
可生意一干就是十年,現在就是想生都生不出來了,也就越發不敢得罪他們。
畢竟,聞酌已經跟她沒什么關系了。
可她也沒想到,從警局出來就直勾勾的撞上了聞酌。
聞酌靠著車門,手里拎著剛買好的豆漿,聽高磊跟他大概復盤了中午的事。
“這不是聞酌嗎”江恒夾著自己的黑色皮包,用很熟捻的口氣開口,端著哥的樣子,“早就不見你了。萍姨最近可是很掛念你,上門找你兩次了,都被你媳婦給轟出來了。今天還把萍姨給弄到警局了,這可不行。你回去得說說她,哪有這樣對老人的”
聞酌來就是處理這事的。
年紀小被迫離家的時候,趙萍也不是沒來找過他。
可從沒開口說過讓他回去,街上有時遇見了,要么是跟江柳江恒一起,當看不見他;要么就是偷偷摸摸像是做賊般跟他說兩句。
于趙萍而言,自己可能才是她美滿家庭中的不穩定因素。
聞酌索性就說開了,拎著包痛快地出了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