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著聲音,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
“誰欺負你了,你撞了人就該掏錢給我們看病,去哪兒說我們都有理不信你問問大家伙是不是這樣”
女人跟著男人一唱一和“誰要是不同意,那你讓他給你掏了這個錢啊”
江柳眼淚汪汪的看向周圍,聚的人早就被保安大爺驅散了一多半。早先愿意開口的大男人一涉及到錢也都倏忽閉口,步履匆匆地走了。
社會就是這樣,人心大多自私。
裝可憐、博關注,自顧自地把自己在一個低的位置,借以仰仗陌生人施舍的善心或仁慈。
未免過于天真。
眼淚留給別人看,向來毫無意義。
別人或許會停下來多看兩眼、也或許會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偏向話。
可注目得不來公平,偏向話也扭轉不了事情的成敗。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誰也不會為你停留。
避都來不及。
做人,尤其是勢弱的一方,想著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又或者想做世界的中心,每天做著陌生人來哄你、幫你、圍著你轉的美夢。
不如趁早歇歇。
江柳性格比她想的還要奇怪。
顧明月沒了繼續看的興致,把報紙放回報架,見著聞酌走來,起身迎了上去。
“這里。”
她朝聞酌揮了揮手,省的他沒看見自己。
聞酌肩膀上掛著她的提包,單手拿著自己的皮包,另只手拿著開好的單子。
穩步走來,眉頭輕皺,些微無奈。
“等我過去。”
人多,怕別人撞著她。
顧明月也就沒繼續往前走“知道了。”
聞酌步子大,三兩步走過來,拿著掛號單給她看。
“走吧,還是在三樓。”
兩人身影閃過,江柳揉了下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剛想開口喊,又想起之前在警局門口聞酌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瞬間噤聲。
可聞酌他們怎么到醫院來了
總不會是知道她爸生病來看她爸的吧
聞酌能這么好心
天得下紅雨。
江柳眼睛一轉,肯定是他們中有人生病了
聞酌還是顧明月
沒看清楚啊。
但沒關系,不管是誰,生病了都是件天大的好事。
大快人心
“松手,臟死了。”江柳甩開女人拽著自己的手臂,從包里又掏了五塊錢,扔在女人懷里,不耐煩開口,“現在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