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已經有點懵了“什么”
列車員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細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頗有些一言難盡。
顧明月沒辦法,只能拖著行李箱跟他走到了中間車廂。
在一個圓形的小吧臺邊,高磊貼著邊站,而賀雪就站在他旁邊。
吧臺上面放著她的皮箱,列車員站在吧臺后面,另一邊站著一對抱孩子的夫妻兩。
他們看向顧明月眼里飽含戒備。
“這應該就是他們嘴里說的老板,顧明月。”帶她來的列車員跟吧臺后面的列車長簡單交接了下情況,“買的全票,證件也都齊全。”
賀雪情緒異常激動,眼眶都是紅的。
“顧姐。”
聲音蔫巴巴的,眼淚要掉不掉,手死拽著手帕,都快捏變形了。
一看就是受欺負了。
“怎么回事”
顧明月把行李箱放在自己眼前,視線從陌生人身邊掃過,又看向高磊,著實松了口氣。
人還在,沒上錯車就好。
高磊臉上掛著兩三道刺眼的抓痕,兩只眼睛怒氣沖沖地瞪著對面的中年夫妻兩。
“顧姐,他們搶我們箱子”
對面的女人抱著孩子看了眼顧明月,梗著脖子道“你知道啥這明明就是我們的箱子你一個大男人箱子咋可能裝著女人的衣服為了點錢不要臉,死變態”
高磊肺都要氣炸了“傻x,你他媽才是個變態,一上車就翻我箱子,還敢跟我顛倒黑白。瞎胡扯,別逼我動手打女人”
“你打啊”女人把臉伸過來,頭往高磊身上撞,“當著警察的面,你打我呀。打呀你這個死變態”
局面瞬間混亂起來。
已經僵持半個多小時了,列車員輕車熟路分開他們,很是頭疼。
兩方都不是個能好好說話的,一言不合就都要大干一架。
男人即便被列車員架著胳膊,嘴里不干不凈,還要朝高磊方向吐痰。
賀雪眼疾手快地拉他一把,一口黃痰落在地上,沾著污穢。
很是膈應。
“你他媽”高磊脾氣已經壓不住了,賀雪拽不住他,幾乎是要被他給拖著走。
“你剛吐了我妹子一口,還來是吧。鱉孫子,爺爺今天非把你打的一口痰都吐不出來。”
“高磊。”顧明月柔柔喊著他。
高磊腦門都快氣冒煙了“顧姐,你都不知道他們多不是東西”
“注意腳下。”顧明月從包里拿了張紙巾,彎腰蓋在痰上,直起身,眼睛直視高磊,語氣不變,臉上依舊帶著笑,“我確實不知道,但你可以慢慢講給我聽嗎”
很奇怪。
高磊那要破頭而出的怒氣像是被人迎頭澆了頭涼水,結了層名為平復的膜。
“顧姐。”他看向顧明月,撇了撇嘴。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現在看著還有點委屈。
“我聽著呢。”顧明月情緒一直都很穩定,靠著吧臺,沖他溫柔一笑,“別慌,也別急,慢慢說。”
“嗯”高磊點了下頭,拿袖子擦把臉,就跟顧明月講起來。
“我是9車廂6號,結果我記成了6車廂。我上車的時候,站臺就已經開始趕人了,檢票員把我們都匆匆放上來,我就糊里糊涂地從這個車廂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