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轉動椅子,難得八卦了句“你愛人沒陪你一起來”
看她那穿著打扮,也不像個生活過得糟糕糊涂的。
顧明月起身,笑意更深“他呀,在家里掙奶粉錢呢。”
不過剛走了一天,聞先生的影子便無處不在。
顧明月忍不住笑起來。
鎖有沒有被別過,勘察結果出的很快,更別提警察還從男人兜里搜出了鐵片。
鐵證如山。
本就不是個能擔事的男的,被突擊問詢一下午,什么都倒了個干凈。
還真不是第一次干,當下就被拘起來了。
女人也被勒令暫時不準離開,開始走他們的后續賠償。
醫藥費、箱子、誤工以及他們的車票等,種種加在一起,已經是個不小數目。
女人掛念自家男人,咬著牙把手上的銀鐲子和她兒子的金鎖都給變賣了。
顧明月就在警局門口看著那個小男孩對著他媽又踢又咬。
“你賣我奶給我的鎖,回去我讓我奶打死你”
女人已經顧不了回去的事,連著這些加上她手里還能動的錢,還是差了一大截。
“大妹子,你行行好我們真拿不出真么多錢了”
不過一夜,女人卻像是老了二十歲。
頭發凌亂散著,面如槁木,手被凍得通紅,大拇指上還有個她兒子用牙咬出來的血印子。
“醫藥費和住宿都是警局墊付的,不用給我們。”
顧明月不相信鱷魚的眼淚,也不憐憫慣犯的落魄。
天生沒長那顆心。
“至于誤工費什么的,你們給不給也無所謂。畢竟,”顧明月一字一句,說的干脆利落,“我們拒絕和解。”
該怎么罰怎么罰,在她這沒有任何能討價還價的余地。
“顧姐,到時間了。”
賀雪睡了一覺,臉上氣色都好了許多。
再不是昨天那個邊哭邊恨不得把皮膚給搓攔的小委屈了。
顧明月淺笑著幫她把袖子放下來“好。”
他們住宿是昨天那個很害羞的肖警員安排的,距離火車站不遠,走路最多半小時。
“幫你們提前跟車站聯系過了,”肖旦怎么把他們拉回來的,又怎么給送出去,“到車站后,你們別掉隊,跟著我把你們送到執勤室,會有人領你們直接去站臺。”
顧明月再次道謝,趕在中午點,請他吃了個便飯。
肖旦不愿意,高磊熱情勸道。
“肖哥,時間還早呢。再說,我顧姐這懷著孕也不能餓著。”
肖旦瞄了眼車前鏡,只能看見圓鼓鼓的一個丸子頭。
他把他們帶到路邊的小飯館,靠邊停車。
顧明月跟賀雪先下了車,把邀請人的活留給了高磊。
都是男人,好溝通。
高磊從后面攬著肖旦,熱情開口。
“肖哥咱快走吧,我姐餓不得。不然,聞哥知道了,回去鐵定得練我。”
“聞哥是”肖旦拉起手剎。
“顧姐那口子,黑面閻王,老嚇人了。”
尤其是動不動就抽檢他們項目,說話根本不講情面。
總覺得他下一句就是“干不了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