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搖頭,將此歸結于自己孕期激素水平失衡,不再多想。
忒天馬行空。
“我困了。”
顧明月下滑到被子里。
聞酌熟練地把她往上提,圈在懷里,手輕搭在她腰側。
半夢半醒間,顧明月能感覺到耳邊傳來的熱氣,以及一句很輕很輕地“謝謝”。
她沉沉睡著,并沒有睜眼。
次日一早,顧明月有早會,醒的很早。
聞酌時間隨她動,將人安全送到地方,看著進去才放心駕車離開。
顧明月是個很講究效率的人,并不喜歡開長會。從等人齊到結束,一般不會超過半小時。
會開一半,賀雪就來了。
知道時間短,她也沒進來打擾,就坐門口等顧明月。
“顧姐。”
“早上好,”顧明月開完會出來,見著她還有些意外,“攤子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您媽媽來攤子上找您了,帶著幾個據說是您親戚的人。”賀雪語氣猶豫,說的艱難,“他們喊著要來找你,已經影響到我們的生意。鬧得過于難堪,我就讓付豪帶人把她們趕走了。”
跟著顧明月時間久了,賀雪做事越來越有她的風格。
顧姐雇她就是來看攤子賣衣服的,那無論是誰都不能耽誤她攤里的生意。
“我昨天回去想了下,還是做的太沖動了。”賀雪面露惴惴,“所以,我想來跟您道個歉。”
小姑娘心思細,心眼子也多。
顧明月從那個時候走來,不反感也并不排斥。
無論是再得力的助手還是對公司再忠心的老人,都是會有自己的小心思。
再正常不過。
“不必道歉,你做的很好。”
顧明月連夸了她幾句“別有負擔。如果她們再來,你直接趕走或者報警都行。攤子既然交給你了,你就有全權處理的資格。”
她給賀雪打了個定心劑,賀雪表情明顯放松起來。
顧母會找上門,顧明月并不意外。
不上門才是見了鬼。
顧大寶那事可大可小,顧明月沒有能錘死的證據。
短暫的僵持,也是因為她還沒想好要從顧母那里得到些什么。
還不到時間
顧母對此一無所知,還在積極地各種上門堵顧明月。
只是不巧,趕上顧明月最忙的時候,每天都在跟許若蘭商討裝修風格。
腦殼疼。
許若蘭打小就沒受過苦,眼光架在高處。什么最西式、最洋氣,那就要什么。
光一個中間吊燈都要三位數起,顧明月肯定滿足不了。
沒那個資金。
“若蘭,你要是想在中間按個宮廷吊燈,那底下對著咱們就至少得鋪一個羊毛地毯。”顧明月聽她和她請來的設計師在耳邊念了一下午的經,頭都要大了。
實在沒辦法了,就把洋設計師和一群工頭都給留在了辦公室。
她拉著許若蘭實地走了幾遭,未言先笑。
“我也沒說不可以。可關鍵是咱們那羊毛地毯旁邊能擱四個加一起都不到二十的貨架子嗎放著堆亟待處理的各種福利便宜貨。”
“然后,大家伙都頭頂著咱們那個昂貴的宮廷吊燈,穿鞋踩著咱們即將從北邊歷經艱難險阻拉回來的羊毛毯子,爭著擠著去搶幾毛錢的一團毛錢、襪子和幾塊錢一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