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屋里,五個人有三個人渾身濕漉漉的。
除了剛才被北笙凝澆得渾身濕透的衡嗣和岑櫟,老大爺也是一副濕透的樣子。一滴滴水珠順著他的衣服和頭發流淌而下,完全沒有要干掉的跡象。
一開始北笙凝還以為他是澆花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衣服,可現在,即使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過一會兒也依舊是這副被水打濕的樣子。就仿佛這些濕冷的水滴是從他身體內部滲出來的一樣。
不過老大爺絲毫沒有在意,仿佛是沒有注意到,也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都坐吧,別站著了。”老大爺說道,“屋子不大,別介意,隨便坐。”
老大爺生活的雜物間不大,角落里放著一張簡陋的單人床,旁邊還有一個小飯桌。桌上擺著暖瓶茶缸,還有一個老舊的小鬧鐘,和學校里的大時鐘同款。
他應該是在學校食堂里吃飯,所以屋子里并沒有做飯的東西。衣柜是那種非常簡單的儲物柜,儲物柜下方的門沒有關嚴,里面露出了好幾個貓糧的袋子。
屋子的另一角放著一個大紙箱,鋪著柔軟的小被子,里面躺著好幾只貓咪的尸體。
幾人眉頭微皺,剛才跟老大爺回雜物間的路上,他們就隱隱聞到了血腥和尸臭混合的味道,非常難聞。如今來到這雜物間,那難聞的氣味更濃烈了。
大爺好像完全聞不到那味道,衡嗣的表情也沒什么變化,其他三人就比較受罪了。
稍微適應了一下,北笙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管。
這雜物間應該和她之前推開公寓樓大門的位置相同,但北笙凝手中的水管依然還在,只是看不出從哪里延伸進來。她懷疑這兩個空間可能是重合在一起的,但她并沒有聽到公寓的聲音。
幾人坐下后,老大爺好心拿出自己備用的衣服,問衡嗣和岑櫟要不要換上,但兩人都拒絕了。
副本里的溫度不算冷,他們只是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已經快干了。屋里,只有老大爺的身體一直濕漉漉的滴水。
老大爺將剛才抱回來的貓咪尸體小心放回貓窩,像是完全看不出那只貓已經死了一樣。
“李師傅,平時就是您在養這些小貓嗎”北笙凝指著地上那些貓咪的尸體問道。
“你說什么”老大爺提高音量,似乎有些耳背。
北笙凝放慢語速,大聲對老大爺道“我說,這些可愛的貓咪是您養的嗎”
老大爺笑了笑“也算不上是養,都是些流浪貓,它們不嫌棄,愿意來我這,我就偶爾喂一喂。”
北笙凝不動聲色走過去,蹲在地上,裝出一副在擼貓的樣子,檢查起那些貓的尸體。
貓咪毛發臟亂,身體上有許多傷痕,這些傷看起來不像是尸體腐爛造成的,更像是生前受到了人為的傷害。
她不是專業法醫,也沒有太多醫學知識儲備,但她以前在貓咖打過工,對貓咪還算有些了解。當時的老板人很好,經常救助貓咪,以前他們救助過一只被虐待的貓咪。后來,那只貓沒能救回來,當時貓咪尸體的樣子,就和現在的有點像。
不止如此,屋里其他貓咪的尸體也是這樣的情況。也就是說,這些貓很可能在生前都被人虐待過,甚至是被虐殺而死。
“真可愛,它們一定很喜歡您。”北笙凝輕輕撫摸著貓咪尸體,與大爺閑聊。
此時,岑櫟和宛燁看著北笙凝淡定摸貓尸,心里佩服又畏懼。
又閑聊了一會,北笙凝擦了擦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您平時就住在這里啊會不會覺得不方便”北笙凝四下看了看,“您把校園里的植物打理得那么好,校長怎么沒給您安排別的住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