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嗣兩次提到她不用和他一樣,第一次是因為病例單上的病癥不同,他不會被劇痛影響。說明病癥的優先級高于規則。
第二次是剛才,娃娃機與她在12樓見到的娃娃不一樣,很可能是他們看到的醫院視角不同。而他們之間的區別,則是衡嗣吞服過大量紅色藥片,承受了痛苦。
雖然衡嗣因感覺缺失會降低痛感,但不一定完全沒有感覺,完全不受影響。如果疼痛能令人看到另一個世界,那么他們眼中的病院一定和她存在差異。而衡嗣正是注意到了這種差異,所以才提醒她,娃娃機里的娃娃不過是醫院的障眼法。他們不用做一樣的選擇。
規則里說“娃娃不會動,看到娃娃出現在休閑區以外的地方,請告訴護士。”指的恐怕不是娃娃機里的布偶,而是12樓跑得賊快那種。
看到了那種會動的娃娃,說明這個人見到了病院另一個視角下的真相。假如按照規則告訴了護士,醫院大概不會去管娃娃,而是治療這個看過真實的病人,消除其記憶。
畢竟當時在12樓,北笙凝見過真實后,即便重新披上醫生的白大褂,也無法再次給予保護。所以,記憶也是醫院要消除的東西之一。
因此,北笙凝覺得,這醫院里應該有兩股勢力。一個是醫院。他們治療病人,讓病人聽話,服從管理。不符合規則就“治療”。
另一方則是生存在痛苦世界里,知曉真相的一方。比如變成娃娃的這些人。
想要通關副本,必須看清這里真實的情況,所以她選擇吃下藥片,在疼痛下重新觀察這個醫院,并且需要魔隱之瞳幫她抑制污染,不至于被吞噬。
然后她成功了。
此時她雖然渾身都疼,但仍清醒,能行動,于是她沒有猶豫,暗中觀察娃娃們留下的記號,然后走進圖書室。
干凈的圖書室此刻遍布血痕,一道道痕跡看似凌亂,實際有序。
根據娃娃們留下的血痕印記,北笙凝找到了幾本書。當然,這里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所以為了避免被懷疑,她也拿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書來看,裝作掩護。
一邊翻動圖書尋找里面殘留的印記,她一邊將自己從書中獲得的信息串聯起來,整理出兩句話
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天就亮了。
病人要配合醫生治療。
這應該是真實一方留下的規則,也是真正通關,玩家應該遵循的方法。
第一句話,剛進副本時一個護士也說過。但他們睡醒后,天依舊沒有亮,所以大家都忽略了。
現在重新再看,這句話里或許有其他含義。
繼續翻動書頁,順著血跡留下的線索,她用幾段內容拼出了一封信。
信是一家雜志社寄來的。
尊敬的作者彩虹花
你們好。
你們繪制的短篇小漫畫夢之貘成功入圍了“驕陽杯漫畫大賽”青少年組的評選。但因為雜志印刷排版問題,你們的漫畫需要進行一些修改,然后再刊登。
“原來支線任務里提到的畫畫指的是這個。所以那個男生才說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作品,可畫稿最后還是被撕掉了。因為畫漫畫耽誤學習。”北笙凝心中暗道。
除此之外,線索里還提到了漫畫中夢貘獸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