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一直記著呢。”郭元乾搖頭“算了,以后好好孝敬兩位老人家吧。”他跟妻子說了個好消息,“表舅說,最近隱約打探到舅舅的消息了,只是不太保準,還得再打聽。”
安梅被家人賣給族姐做丫頭之后就沒有了親人,丈夫的親人就是她的親人,再加上當初丈夫的舅舅對她也挺關照的,不免有些關心,“是在哪里”
“表舅說,舅舅可能近兩年有去過南洋,但不確定是在那邊定居了還是去過一回,他打聽的那人也是打聽到的消息,具體的還得等。”郭元乾雖然有一些心急,但也知道急不來。
安梅記得當初那個商人好像是北美的,“怎么去了南洋”
“說不定是出差,說不是定居,聽表舅說,這些年南洋發展得挺好的,也有很多華人在那邊定居做生意的。”郭元乾還是希望能找到舅舅的,“你我的親人都少,希望能早些找到舅舅。”
安梅心里嘆了一口氣,可不是他們兩個的親人都少嘛,“表舅呆在家里,消息也挺靈通的啊。”
“這些都是可言可嘉可行他們打聽的。”郭元乾搖頭,“表舅也六十多了,家里的生意都不管了,其他的事情也都是安排給小輩們了。”但要說六十多了,其實也不算年紀大,來港城的申城大老板,多的是六十多還在打理家業,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表舅卻是放手給家里的晚輩了。
安梅卻覺得,“那也是表舅心寬,而且表舅家里后繼有人嘛。”如果不是家里有人接得下,表舅肯定不能放心呀。
“嗯,表舅確實是心寬。”郭元乾覺得表舅心寬還比較重要,“你今天晚上跟表舅媽在一塊,都沒聽到我們在那邊說的話,聽說有一家紡織廠,兩父子打對臺。做老子的非得要管著做兒子,做兒子不服氣做老子的管得寬,什么都反著來。”
安梅又不是沒見識過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不稀奇,但凡家里個導異母兄弟的,就很難親和得起來。”都不同一個媽生的,能沒有爭議么。
“那也是表舅家風好。”從表舅到表兄弟兩個,再到可行他們那一輩,個個都沒有納妾的,“你不知道,港城這邊是可以合法納妾的。”
安梅還真的不知道這個事,她也沒得去打聽這個啊,“不是說大不列顛治下,那邊早就講究一夫一妻制了么”
“這邊,很難說。”郭元乾搖頭,“可昕的公公,來了這邊就納了個妾,還是個年輕的女學生,家里直接就稱呼二太。”
安梅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上回看見人,都沒有看出來。”還有,稱呼二太,“這邊的小妾也喊太太這不是平妻了”
“這個可能就是申城那邊的風氣了,那邊是按排行來喊的,原配正室是大太太,其他的小妾按進門先后,從二太太開始喊起。”郭元乾倒也知道一些申城的事情,他去過幾回嘛。
安梅皺眉,“什么亂七八糟的。”以前那可是,長媳是大太太,次媳是二太太,這是妯娌排行,怎么小妾也按這個來排了
“所以表舅其實不太喜歡跟可昕婆家往來,好在清祥是個好的。”郭元乾也是不能適應,這么大把年紀了,還納個年輕的女學生做妾。
安梅決定以后少跟這家打交道,好在因為他們家目前看起來是依附張家的樣子,上次那林家老先生并不怎么親近,“怎么挑了這么個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