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張老大夫這一次回自家醫館拿藥都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心情很不好受,精神有些疲累,他把挑出來的幾個藥包遞給兒子,“這些都還沒有切片,好裝,你收拾吧。”
張小大夫看親爹這樣子心里也不好受,對一直守在醫院外頭的堂弟不免恨得牙癢,“不然我們想個別的法子拖住堂弟”老這么叫他守在外頭聽著動靜,他們到時候都未必能走脫。
“想什么法子”張老大夫都不知道想什么法子拖住侄子,“他也沒打你也沒罵你,就守在醫館外面勸求醫的人走,不肯走的他就暴起脾氣砸一頓東西,可那也是砸他自己找來的東西。”
張小大夫想著堂弟每天拎著一把錘子一塊石頭守在醫館外頭也是頭痛,那錘子跟石頭就是堂弟嚇唬人用的,有勸不走的求醫人,他就青著臉用錘子砸石頭嚇唬人。
砸得那叫一個響,多少不肯走的求醫人就是這樣被他嚇走的,剛開始那幾天還有附近的街坊鄰居來這邊宅子請他們父子倆出門問診,等堂弟知道后就大晚上的跑到別人屋外砸石頭,幾次之后就嚇得沒人敢上門請他們出診了。
也虧得堂弟這一絲縫都不肯留的性格,不然親爹且還有得猶豫的呢。
但守得這么嚴密,出行確實是不好出行了,又弄不走堂弟,張小大夫想了又想,想了個很蹩腳的法子,“不然到時候找個借口去婉娘的娘家做客到時候就從那邊走”
只是這樣一來,這臉就丟到了婉娘的娘家了。
“先看看情況。”張老大夫也有一些猶豫,要不要把這臉給丟到兒媳婦的娘家去,“明天你先去把郭掌柜那邊的電報回了吧。”
張小大夫點頭應下,“那電報內容怎么寫”
“簡單點,你不是訂了十八號的船票就寫,十八日來港。”張老大夫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發過去,我們出發前應該能收到。”
張小大夫就不太確定這個電報的到達時間了,不過也不用急,“反正我們坐船過去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的船好在是快船,快的話七八天能到,慢的話十來天能到。”就這個時間,電報都能走一個來回了。
“那就行了。”張老大夫還有些打不定主意,“過兩天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從婉娘的娘家仇家走。”真要是走不脫了,那也只能把臉丟到親家那邊去了。
張小大夫沒有意見,他其實也不太想把臉丟到媳婦家里,不過,他覺得這臉應該是丟定了,堂弟引不走,那就只能他們換個地方走。
仇婉聽了丈夫的話,倒不覺得這有什么好丟臉的,她還立馬就想到了一個理由,“我爹這個初十過生日,今年是小生,原本不準備辦的,但我們兩家是親戚,辦不辦也可以上門賀壽。”
“初十那是十九號了,訂的是十八號的船票。”張小大夫就覺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我們上門賀壽,倒是等不到爹過生日就要提前一天走了。”
仇婉不在意,經過這些天丈夫堂弟張蘇木的各種折騰,她已經接受全家遷去港城的事了,“不過是找的一個借口,不用計較這么多。到時候對外就說我爹初九辦生,這樣我們初八提前去也就不怪異了。我跟著你們遷居,原本也對不住我爹,不差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