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語氣里沒有調笑,聽起來似乎有些認真。
季宴禮目不轉睛地盯著楚辭,像是要看清楚他眼睛里掩藏的所有情緒一般。
最后一個字的音節從耳側悄悄落下,楚辭愣怔幾秒,隨即想到原主的人設本來就傾心季宴禮,所以因為宋啟辰表白吃醋,帽子也沒什么不對勁。
于是他穩了穩情緒,再掀起眼簾對上季宴禮的眼睛,大大方方的承認道“當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
對別人開始羞赧的表白從楚辭嘴里冒出來就變了一股味道,他理直氣壯的,宛如只是簡簡單單問了一句“今天天氣怎么樣。”
面對這樣的楚辭,季宴禮總覺得隱隱不爽,面前的少年又將自己偽裝起來,扮演著一副陌生的模樣。
他挑了下眉,斂下面上的不滿,凝視著楚辭看了許久后,才低聲丟下一句“騙人。”
模糊的字句擦著楚辭的耳邊略過,他沒聽清,下意識反問道“什么”
“我說,晚安。”眼前的少年微微勾起嘴角,一如既往柔和的嗓音,說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甚至打了個哈欠,露出一副困倦的表情。
楚辭懵懵地眨巴幾下眼睛,在季宴禮進入房間之前,他立馬反應過來“欸你不是只是回來拿東西嗎”
季宴禮一聽,轉過身看向楚辭,他的眼角帶著淺淺紅暈,低垂著眼尾,看起來格外的人畜無害。
“可是現在這么晚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嗎”他悶聲悶氣地詢問,一雙狐貍眼圓溜溜,跟只可憐兮兮的小狗一樣。
楚辭一瞬間沒話說了。
他遺憾地瞄了一眼房間里柔軟的大床,再忍痛割愛般決絕地收回目光。
可惡我完美的睡前儀式又被該死的季宴禮打破了。
再見,我最愛的大床,再見,我最愛的絨毛被。
是可惡的反派季宴禮拆散了我們,嗚嗚嗚嗚
站在門口的季宴禮感覺自己太陽穴猛烈跳動幾下,他挑挑眉,雙手環抱在胸前,接著不以為意地說道“要不你和我一起睡”
原本哀嚎的心聲一下子消失了,楚辭連連倒退回沙發上,蓋被子躺下說晚安的動作一氣呵成。
季宴禮無奈地搖搖頭,隨后走進房間里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楚辭醒來,季宴禮已經早早離開了宿舍,他迷迷糊糊地收拾完畢后出門,本能地先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最近面臨期中考試,食堂里的人數明顯比之前多了一倍,楚辭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下意識抬頭看向角落里的一張桌子。
季宴禮之前總是會先買好早飯,然后坐在那個位置等他。
只是這次楚辭沒有找到季宴禮的身影,熟悉的座位被別人霸占之后,楚辭只覺得心里一陣堵得慌。
他說不上來這到底是怎樣的情緒,總之直接導致自己沒胃口吃東西,楚辭隨便買了一杯豆漿,接著咬著吸管,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食堂。
秋天的清晨總彌漫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冽的風從衣擺下方鉆進去,楚辭齜牙咧嘴地吸了口涼氣,扔掉空空如也的豆漿杯,他揉搓兩下冰涼的雙手,隨后邁開步子慢慢跑向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