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說得耐人尋味,寧江澤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溫景宴幾乎不這么叫他,今天不知怎么想起這個名字,驀地有些汗流浹背。
“巧啊溫大夫。”
“不巧。”溫景宴也笑。
張非兩口子不認識溫景宴,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沒插話。唐思遇眨了下眼睛,分辨出對方的位置,說“陳周”
“唐思遇。”被溫景宴發現自己冒充陳周越必定會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這該是寧江澤從一開始就想要的結果。
但現在卻想死命扭轉故事的結局,不想讓他與溫景宴之間那么難堪。
唐思遇一愣,寧江澤清了下嗓子說“快接電話,你哥該擔心了。”
眸光流轉,他繞出沙發椅,握住溫景宴的手坐到了離唐思遇對面的沙發上。
“你來干嘛”寧江澤心還怦怦跳,這次他清楚原因,嚇的。
手沒地方放似的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溫景宴溫和地看他,并沒有譴責的意思“昨天不是約好了么你來接我下班。”
“”
操,聊嗨了給忘了。
寧江澤心虛,放下酒杯抿了抿唇。轉念想到剛才他貼臉開大,對著唐思遇說要找人男朋友,寧江澤每一條神經都繃緊了。
他攆著人趕緊離開“走吧走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張非的婚禮在十五號,小兩口打算續下一場請大家吃夜宵,也準備撤了。
“陳周越也在過來的路上,咱們出去等他一起吧。”張非轉頭問唐思遇道,“他從哪兒過來”
“單位。”
酒吧里吵,寧江澤心提到嗓子眼,他偷瞟身邊的人。好在周遭吵鬧,溫景宴神色如常,仿佛沒聽見。
一心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寧江澤趕緊牽著唐思遇,把人領到路邊絕對安全的地方松開,轉頭拉著溫景宴就要走。
張非會錯了意,以為溫景宴不好意思,“一起吃唄,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沒關系。”溫景宴淺笑著掃了眼寧江澤,如同在說是他要走的。
生怕身份暴露,像他媽玩間諜游戲一樣擔驚受怕。寧江澤無所謂了,找借口道“嗯,我剛喝酒喝多了,胃不太舒服,我們就先走一步。”
直到寧江澤帶著溫景宴摸到了車他才暫時松了口氣。
“上車。”寧江澤支使跟在身后的人坐副駕駛,拉開車門,右腿剛踩上車內,肩膀突然被人往后一帶。
寧江澤重心不穩,趔趄著后退,撞上暖乎乎的胸膛。
他皺眉“你干嘛”
“你要酒駕”溫景宴扶他站穩,“路都走不直了還開車”
寧江澤的頭是有點暈,但還沒到醉的地步,“你少偷換概念,你不拽我我能摔么”
溫景宴把他塞進車后座,笑了笑說“看來確實沒醉。”
但是有的話就不能說太早,寧江澤神經松懈,往后座靠了會兒,眼皮子就撐不住了。
溫景宴一路開到青山別居,怎么叫都叫不醒。寧江澤身上套著件煙灰色毛衣,中間挺大一個樂高兔的圖案,寬寬松松,穿著盡顯慵懶氣,也沒個兜。
衣擺下露出白色打底衣,溫景宴撩開,伸手摸他的褲子口袋,看有沒有電梯卡。
沒找到。
溫景宴站在車外,身子探進車內,輕輕拍了拍寧江澤的臉,“你的電梯卡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