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景宴撒謊,說,“我來拿東西。”
父母都在,早餐不能帶寧江澤過去,他說“等我幾分鐘,我洗漱,然后送你回家。”
自顧自安排好,溫景宴頓了下,問寧江澤道“早餐出去吃,不介意吧”
寧江澤連連搖頭“不介意。”
他求之不得。
為了避免寧江澤和父母見面,溫景宴匆匆洗漱好,避開家里用餐的時間差離開。
天色漸漸亮得早,黑得晚。云層密集,有些灰蒙蒙,讓人無端感覺壓抑。
“等我一下,我上去和奶奶打聲招呼。”
溫景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寧江澤坐進去,猶豫道“我要不要去”
就這么直接走不太好,但是上樓肯定會遇到溫景宴爸媽。
“沒事,在車里等我就好。”
溫景宴好似有讀心術,看得出他的為難。心里感到放松的同時,寧江澤隱隱覺得怪異,一股名為不安的情緒在心底滋生。
“叮”
前兩分鐘才上行的電梯去而又返,寧江澤以為溫景宴這么快就下來了。有事想問,他沒多想便推開門下車“溫”
當電梯門徹底展開,張婉清出現在視野中時,寧江澤霎時怔愣。
今早市政有個九點的會議需要參加,張婉清來不及吃早飯,忙著回醫院。一切如常的安靜車庫里,突然有人從車里出來,冷不丁嚇了她一跳。
她對寧江澤的印象很深,昨天第一次見是在她兒子懷里,又是溫景宴情竇初開的對象。
“怎么不上去吃早飯”張婉清長得很漂亮,溫景宴很像她,母子倆連見人先帶三分笑這點都一模一樣。
寧江澤緊張,扯出抹笑,說“工作上有急事,就不打擾阿姨了。”
“說什么打擾,見外了。”張婉清笑容和善,怪溫景宴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不會辦事。
她看了眼表,解鎖溫景宴車旁的那輛車,車燈輛起,她道“小澤,下次有時間來阿姨那兒玩,讓景宴當司機。”
寧江澤局促地笑笑“好的,謝”
他突然頓住,沒道完的謝卡在喉嚨,像根刺。
張婉清平常而又溫柔的家常話像一盆涼水兜頭而下,那些緊張或不安的想法戛然而止,什么思緒都沒有了。
心臟不正常的一頓頓地跳,好像快要壞掉的手風琴,壓不下,展不開。
寧江澤愣愣地和張婉清對上視線,懵得徹底。
張婉清反應過來,道“昨天一直沒機會和你說上幾句,怕招待不周,擔心你對一些東西有過敏反應,自作主張做了背調。希望你原諒阿姨。”
這是什么意思寧江澤聽不太明白。
既然張婉清都知道他不是陳周越,那溫景宴呢溫景宴知道嗎
很多事其實不難想通,那微妙的怪異感在此刻看到了答案。寧江澤脊背僵直,維持著禮數和應有的教養“沒事,是我擅自登門,唐突了。”
同一時刻,溫景宴和奶奶打過招呼準備離開。他記得張婉清今早有會,梭巡一圈沒見到人,路過客廳遇見管家,于是隨口問道“我媽呢”
管家跟在溫景宴身側到電梯口按下下行按鈕,說“院長前五分鐘出門了,您上來的時候她正好乘另一班電梯去車庫,這會兒可能已經離開。”
話音未落,溫景宴轉頭看向管家。
管家以為他有什么急事,問道“需要幫您給院長打一通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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