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遙認為自己是被亮起來的日光晃醒的。
被子裹得太熱,她渾身都出了汗。
想洗澡
不該把自己裹這么緊的啊啊啊
先費勁把手抽出來,她把被子從胸口往下推,推了兩下,卻發現床尾還站著一個人。
他負手背對著床邊而立,也不知正在看什么。
紀明遙暫時還思考不了太多,忙叫他“二爺”
幫幫忙啊
崔玨似是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但他沒有轉身。
他聲音發啞,說“我給夫人喚人進來吧。”
“嗯”紀明遙懵,下意識就問,“你不愿意幫我了嗎”
她問“你生氣了不高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了”
崔玨的手在腰后攥了攥。
“沒有。”他說,“沒什么。”
他轉過身。
盡量不去看被子里的景象,崔玨如尋常抱夫人起床一樣彎下身。
可再如何不看,當夫人的雙臂也如平常環上他肩頭時,她玉潤微紅的肩膀便瞬間在他眼前放大。
身前和手上是不能忽視的輕軟觸感。
夫人還不斷地在他耳邊小聲嘟囔“怎么回來了不坐下站在那是做什么呢我還以為你生氣了才不理我”
夫人對他說話的聲音,比他們初次相見那日,她喚溫從陽“表哥”時更輕軟更嬌媚。
君子當克己復禮。
但他只是一介凡人,并非圣賢。
這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他們身在自己房中,又何談無禮。
崔玨偏過頭,堵上了夫人喋喋不休的嘴。
紀明遙意料未及,先是一僵,又很快放松。
他的嘴唇可真軟。
新婚夜過后,這可是她第一次親到雖然是被親了。
夫人漸漸有了回應,崔玨因自己突如其來之舉而緊張的心卻并未有所平和。
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但正當他待放縱時,胸口傳來夫人輕輕的推拒。
他立刻停下,移開臉,雙手卻不由將夫人抱得更緊。
是他沖動了他想尚在白日
“還”紀明遙將臉靠在崔玨肩頭喘息。
她努力把話說清楚“還有大事要說”
她也想也、也很期待。
但結束后她一定會睡著,再醒就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這種大事,當然要盡早說出來。
崔玨也想起,寶慶縣主今日前來應有要事。
他重新用被子將夫人裹起,再將夫人放得遠些,只用自己的手稍稍扶住,以借此壓制自己“夫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