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新的站臺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血腥地獄。
扒拉著地鐵門的疤臉滿身鮮血,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冷笑著注視一切,眼底浸染著冰冷的惡意。
拄拐的男人也時不時發出幾聲笑,臉上深深的溝壑擠壓成一團,眼皮耷拉著,時不時舔一舔嘴巴,盯著乘客的目光滿是垂涎。
隨著戰況愈演愈烈,車廂里的人推擠的情況也越發嚴重,里面被擠壓得受不了的人拼命往外擠,原本坐著的乘客被壓得喘不上氣,外層的乘客還能往外跑,里面的人卻因為斗毆被絆住腳步。
廝打的情況愈發嚴重,許許多多原本被乘客們抱在手上的布娃娃,扯爛了散落一地,沾染上大片紅的發暗的血,到處都是娃娃四分五裂的肢體。
扭打的人跑到了站臺上,原本排隊的乘客們受到驚嚇,尖叫著亂跑。
失去了布娃娃的乘客臉部迅速發脹,紫紅的血管隔著皮子蠕動,皮膚一塊塊脹破掉在地上,逐漸露出鮮紅崎嶇的皮下組織。
它們不斷擁擠著涌出車外,撕咬著擁有布娃娃的乘客。那些失去了布娃娃的乘客又會去撕咬啃食下一個。
頃刻間,整個站臺鋪滿了鮮血、皮子和碎肉。
早在乘客往外涌動時,盛域就帶著李昀州跑了,當發現道具鬼娃娃此時根本不能收撿隱藏,只能被迫抱在身上時,沉穩如盛域都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持續躲避瘋狂食肉的乘客讓盛域的體力不斷下降,站臺的弊病也在這時顯現出來,這里雖然大,但沒有太多的可以遮擋隱藏的地方,圍著梁柱繞圈根本不足以甩開身后跟著的一大串的脫皮乘客。
原來限時生存戰的限時體現在這里。在盛域驚險的逃跑路上,李昀州還在說話。
李昀州,別說風涼話。待會兒我跑不動了,你就是下一個被撕碎的娃娃。盛域一邊躲避,一邊試圖尋找脫皮乘客的弱點。
李昀州絲毫沒被盛域的威脅嚇到。
以你的體力情況,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你的信心從哪里來的盛域冷笑。
李昀州似乎在思索。
連接過去與現在的高河站內,徘徊不肯離去的人聚集在這里重演往事,原來是這個意思。剛剛我們看到的應該是曾經發生在高河站內的事,只是高河站連接了過去和現在兩個空間,兩個空間互相影響作用,所以滾落的皮球變成了頭,扭打的乘客變成了異化的鬼。失去娃娃的異化乘客變成惡鬼撕咬擁有娃娃的乘客,然后更多乘客被異化,加入到追逐娃娃的陣營。
我沒把握能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兩個小時。盛域低聲喘息。異化的乘客越來越多,只要他手里還抱著娃娃,面臨的生存壓力就會越來越大。
一定有什么辦法可以度過這個異化場景。李昀州腦子里飛速回溯著遺落的細節。
在盛域驚險躲開一只脫皮乘客的抓咬,借著柱子的掩護又躲過另一只偷襲時,李昀州突然開口。
盛域,上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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