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玉見顏色變化后趕緊拿笊籬撈起來。等到一盤肉都炸完,她又用笊籬撈著剛才炸好的酥肉進油鍋里復炸。
炸小酥肉復炸這步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這樣酥肉才能酥脆不回軟。這時候趁熱吃,保證口感永生難忘。
她把炸好的小酥肉放在一旁控油,然后又在上面撒了一點點胡椒粉增香。
“嗯,和以前奶奶做的一個味。”宋墨玉小嘗了一口,滿意地笑笑。
她又用辣椒粉加鹽調了一個干碟放到一邊,到時候家里那幾個愛吃辣的可以蘸著干碟吃。
“什么時候做頓火鍋吃好了。等天氣不熱的時候吧。”宋墨玉自言自語道,不能再想了,再想她怕自己不爭氣地流口水。以前一個月要吃一回火鍋的人,哪里受得了想這個
宋墨玉拿過一旁的雞爪。之前做過鹵雞爪,賣一文錢一只。宋墨玉打算做虎皮雞爪試試,如果家里人都喜歡,就把這道菜也加到飯館的小吃菜單里。
虎皮雞爪做起來也不難。只是炸小酥肉需要一大鍋油,炸虎皮雞爪則只需要分之一。油太多炸起來無異于火山爆發。
雞爪是宋墨玉提前處理焯過水的。
等到油溫約有七成熱后,她把灶臺里的火弄成小火,然后把雞爪倒進去蓋上鍋蓋。
鍋里噼里啪啦地炸著油花,宋墨玉耐心地等著,哼著歌“你啊再黑也別害怕,螢火月光做引路的燈塔,我們風作伴夢作馬,追啊迎啊最熱烈的年華”
等歌唱到記不住詞,鍋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宋墨玉打開鍋蓋,用鏟子把雞爪翻了個面。有的雞爪表面已經起了虎皮條紋,呈金黃色。
“宋之衡,去叫陳司懸回來吃飯”宋墨玉打開廚房大門嚎了一嗓子。
陳司懸勤勤懇懇在宋家好食守了一天,當然少不了讓陳平暗中幫忙。倉庫里米面糧油一應碼得整整齊齊,起碼夠一個月的量。
“公子,有人來了。”陳平穩住氣息,側耳朝著飯館大門口聽去。
不用陳司懸說,陳平便躍上房梁,閃了個沒影。
宋之衡急匆匆地跑進來,他揉揉眼睛“什么東西嗖一下就過去了”
陳司懸把擼上去的袖口放下,鎮定自若“沒什么,可能是只貓。”
宋之衡點點頭,連拉帶拽“走吧陳哥哥,我姐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用油炸出來的,去晚了就不熱乎了”
陳司懸立即反手拽起宋之衡,跑得飛快“不早說快走”
差點沒把宋之衡拖得飛起來。
宋之衡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嚎出來“飯館還沒鎖門呢”
跑得快起飛的陳司懸停下,恨恨地轉頭啪嗒一聲鎖好門。這破鎖,真耽誤事。
宋之衡看著他鎖門用的那勁頭,仿佛能看到陳司懸渾身都是怨氣。他咽了咽口水“哥,其實也不是很急。我出來的時候,菜才剛出鍋,絕對冷不掉。”
陳司懸哪里聽得進去這話,腳步飛快“走”
一大一小在夕陽下跑出殘影。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下來,周遭的商戶也已經閉了戶。只剩門口還掛著兩盞燈籠。
從陰涼的小巷子里忽然走出來兩個人。他們倆個頭差不多高,但一個胖點,一個瘦點。他倆臉上用塊黑布蒙著面,手里提著兩個桶。
桶里是腥臭的雞血和狗血。
兩人拎著桶走到小飯館面前,彼此對視一眼過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刷子。兩人見街上還有人影,連忙躲到一根柱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