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阿堯哪里不了解摯友,拍拍摯友的肩膀“其實娶親成家也沒甚不好”
“你莫不是叫我爹娘策反了”謝長原警惕地回頭。
鄭阿堯連忙干笑“怎會怎會我只是想,萬一他們為你介紹的那位小娘子是個千秋無絕色的佳人,你豈不是錯失了”
謝長原冷笑“既如此,那這姑娘嫁予你好了聽說她是我們鎮上屠夫的女兒,如今不知為何做了廚子,得了我大伯的青眼。且不說容貌如何,一個未曾讀書明理的粗人,你想想,我如何能與她有話說人家嫁予我,也是耽誤了。”
鄭阿堯點頭“這倒是。別人不知你我如何不知,你商賈之家走科考之路本就不易,如今秋闈中舉,就算要娶妻,也是娶官家或者文流之女,才算是才子佳人佳偶天成。一個屠夫家出身的廚娘,與你斷然是沒有話講的,若真嫁娶,反倒是一對怨偶。”
謝長原看了他一眼“算了,背后論人長短非君子所為。只愿我大伯消了這亂點鴛鴦譜的念頭才好。”
兩人已走到了酒壚門前,他們以為宋墨玉是酒壚的掌柜,拱手道“勞煩掌柜,我們買兩壇黃酒。”
出來買酒本就是借口,一壇子足有五斤,他倆各抱一壇回家正好。
此時,宋墨玉后知后覺想到,屠夫的女兒,如今做了廚子,鎮上除了她還有別人嗎她就是那未曾讀書明理的粗人不是,這人誰啊她怎么不知道她要去相親呢
宋墨玉愣著,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倆是在跟她買黃酒。
宋墨玉打量著他倆,默不作聲。
謝長原和鄭阿堯互看一眼,彼此心里想的都是,莫非這小掌柜是個不能出聲的啞人只是她的神情看起來有幾分惱怒,他們何時得罪她了
正在這時里間傳來響動,酒壚掌柜包好了兩斤酒曲遞給宋墨玉“宋掌柜久等了,你們一位要些什么酒”他轉頭朝著謝鄭一人問道。
宋墨玉拿了酒曲,摸了摸小孩的頭便走了。
趁掌柜給他們打酒,鄭阿堯感嘆道“你們云鶴鎮倒是會經商。看那小娘子年歲比你我都小,都是掌柜了呢。”
酒壚掌柜哈哈大笑“她可不是一般的掌柜,厲害著呢,你們是常年不在鎮上住吧,怪道不知道她呢。兩壇酒一錢銀子,可要我送到家里”
他倆買的那種壇裝好的黃酒是五年藏的老酒,一壇子五斤,合計一十文錢一斤。兩錢銀子的買賣,送貨上門也是應當的。
謝長原搖搖頭,把銀錢放在柜臺上,他沒什么興致打探一個小娘子的來歷,與好友一人抱一壇酒朝著謝家走去。
宋墨玉拿著那兩斤酒曲,冷著個臉進了宋家好食的大門,與陳司懸撞個正著。
“你怎么了”陳司懸一眼便看出宋墨玉心情不好,登時就問。
宋墨玉心里憋著氣沒搭理他,一步兩步躥到紀嫣身邊去了。
紀嫣見女兒回來,頓時停下撥算盤的手“怎么了阿玉”
宋墨玉攬住紀嫣的一條胳膊蹭了蹭“娘,您和爹最近有給我找媒婆相看嗎”
聽到這個問題,紀嫣愣了愣,她確實是沒有的,宋飛鴻有沒有她就不太敢保證了。紀嫣不動聲色道“沒有的事。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