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對手,特別是非死即生的對手。想要戰勝同出一脈的對手,就是看誰更了解誰,誰能先一步掌握對手的道,誰就是贏家。
但此時的衛莊并不知道,他的好師哥已經脫離了鬼谷的縱橫之道,踏上了一條屬于自己道。
蓋聶想的是天下大同,而衛莊還在想著在七國的圈子里捭闔縱橫,成為棋手。
他永遠差蓋聶一籌,非是天資,也非機遇,是在其心,是在其境。
所以,當蓋聶帶著天明在機關朱雀上說鬼谷是小門小派,并非只是謙虛。
鬼谷的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完全是建立在春秋戰國,各國連年征伐的時代情境之中。
受苦受難的最終還是黎民百姓,是這些人在為他們的游戲埋單,而不是所謂的諸侯。
以大叔的境界怎么會看不出來鬼谷背后的政治邏輯,當看出來后,自然也就離開了,畢竟他的心里始終放著百姓。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是而已。
韓非搖晃著手中的碧海珊瑚樽,自從成蟜還給了他,他就天天用著,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它的好。
他很贊同成蟜說的那句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這也是他行事的底層邏輯,也是他為何避免與四哥沖突,與相國合作。
“成蟜公子所言極是,韓非佩服。當飲一杯”
成蟜看著把紫女釀的蘭花釀當水喝的韓非,有些心疼。
小聲在紫女耳邊嘀咕道“我看還得給他記賬上,按照他這個喝法,一個月下來光酒錢就得百金。”
紫女忍不住捂著精巧的小嘴笑著“本身成本沒那么多,最多幾金罷了。”
成蟜還真不知道這酒水這么暴利,幾乎差了百倍,估計和紫蘭軒的格調,以及釀制水準有關吧。
紫女握住成蟜放在她大腿上來回撫摸的手,輕輕說道“人都在呢,別鬧。我還有事要說。”
成蟜依依不舍拿開,穿著黑絲連體褲的紫女,讓他愛不釋手。
“清晨我收到七絕堂傳來的消息,昨夜四公子韓宇低調去了姬無夜的將軍府,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韓非身上,關于太子意外死亡這件事,每個人都能猜到是四公子所謂。
如今韓王派韓非來調查,明顯是存了其他心思。
現在紫女說了四公子韓宇與姬無夜私會,韓非會如何應對呢。
韓非有些悵然,一切的一切都導向了一個地方,他曾認為寬厚的四個,就是殺害太子的兇手。
求學多年回來,真是世殊時異,一切都變了。
以他的聰明才智,怎么不知道父王讓他調查這件事的目的。
這是讓他在做選擇,若是他能狠心,韓王就幫他掃平通往王位的道路,若是他不愿收拾韓宇,那么王位就將是韓宇的了。
成蟜悠悠開了口“天地之法,執行不怠。”
紫女無奈看著成蟜,這不是在給韓非添堵嗎
成蟜輕笑著在紫女耳邊嘀咕道“這是韓非的劫,無論我說不說都是如此。”
紫女緊緊握著成蟜的手,她會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嗎
韓非的好兄弟衛莊比成蟜還來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