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呂不韋不禁有些心浮氣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有著秦王室支持的成蟜,怎么會放過成為秦王的機會。
若非如此,嬴政早已死在韓國,他也可以在秦王室未反應的時候,調遣軍隊圍殺成蟜。
“天意么”
呂不韋喃喃道,面龐之上更顯蒼老。
昌平君府邸的水亭下,昌平君正與其弟昌文君對弈。
“兄長,你有些心神不寧。”面容堅毅的昌文君輕聲道。
昌平君嘆息道“據探子來報,曾經的三朝重臣,左庶長王齮被夷了三族。”
昌文君眸光帶有一些武者特有的凌厲。
“刺殺秦王,只是夷三族,算不得什么。”
昌平君捏著白子敲了敲棋盤,“你啊,就沒想想為什么王齮會刺殺秦王要知道,王齮老將軍這么多年,可是一直對秦國忠心耿耿。若是沒有必須出手的理由,很難想象這樣一位忠臣,會選擇刺王殺駕。”
昌文君思索道“會不會是秦王想要執掌平陽重甲軍,故意栽贓王齮”
昌平君摩挲著白子,遲遲不落子。
“有這個可能,但秦王的性情我尚算了解一些,他的心還沒有那么狠,也沒有那么贓。相比于這個可能,我更傾向于是呂不韋在從中作梗。”
昌文君手上一個不穩,沒有控制好氣力,直接把青玉石雕刻的石桌按出道道裂紋。
“呂不韋想做什么”
看著石桌上道道龜裂的紋路,昌平君無奈道“這可是為兄精心挑選的石料琢磨而成的青玉案。”
昌文君訕訕道“最近有所領悟,有點兒小突破。”
昌平君搖搖頭沒有說什么,自己這個弟弟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
雖然他不清楚他老弟實力到了什么程度,但知道他很早以前便有江湖頂尖高手的實力。如今再做突破,恐怕不比江湖門派中的掌門長老差。
“呂不韋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舍不得手中的權力。要知道秦王加冠之后,哪怕呂不韋再不愿意,也得交出手中不少權力。”
昌文君見昌平君終于落子,連忙跟上,這一次好不容易取得極大優勢,占盡上風,說不得成為自己贏得兄長的第一盤棋。
昌平君沉心與昌文君對弈,很快棋盤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棋子。
在昌平君落下最后一子后,昌文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著縱橫交錯,黑白分明的棋盤,撓了撓頭。
“好像我輸了”
昌平君笑道“你不練習棋藝,輸給我很正常。如今呂不韋看似如日中天,已經有了敗亡之氣象。”
昌文君眨了眨眼,自動忽略后一句,很像拎著他的可愛可親的兄長,問一句什么叫做輸給他很正常。
“兄長準備如何做”
按耐住用拳頭的念頭,自幼昌平君對他頗為照顧,要是如此做了,華陽太后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昌平君沉吟道“為兄正猶豫是否聯合長安君成蟜,瓜分呂不韋。”
一鯨落而萬物生,相比于干掉成蟜所得到的蠅頭小利,拿下呂不韋,獲得的利益無疑要高上幾個等級,值得他博一下。
昌文君撇嘴道“就成蟜那樣子,估計連奇經八脈都沒貫通,能成什么事兒。”
昌平君本來還贊同的點頭,忽而回過味,他似乎也沒打通奇經八脈
天色漸漸暗淡。
成蟜親自帶著胡夫人和弄玉來到府里一處較為清幽的別院。
趁著弄玉在前不注意,成蟜在胡夫人水潤的豐唇上吻了了一口。
讓胡夫人心如鹿撞,不是激動,而是自己女兒還在身邊,讓她很害怕被發現。
看著無所謂的成蟜,嗔怪的看了成蟜一眼,讓成蟜忍不住又親了上去。
“嗯”
胡夫人本能發出情音,讓反應過來的胡夫人俏臉一白。
成蟜不留痕跡的站在胡夫人面前,正好擋住回首看過來的弄玉的視線。
“母親,你怎么了”
胡夫人在成蟜背后,趁機偷偷擦了擦嘴上的水跡,聽到弄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