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額娘的。”
“只是這些花瓶,不好帶,只能帶一套茶具,額娘都給你好好放著,待日后,慢慢的再給你送進府里去,也不能太著急,總要顧及福晉。”
“聽額娘的。”
“衣服便不能帶了,那些衣服都不是入府能穿的,額娘給你留著,就留在這柜子里。”伊爾根覺羅氏滿臉不舍。
“只能帶這套旗裝,鞋子帶這雙,額娘給你繡的,只鑲了幾粒小珍珠,不打眼。”
“胭脂水粉要帶著,都是娘娘給的極好的,香水你不愛,便不給你帶了。”
“聽額娘的。”
“這珠簾,不能帶,福晉那里怕都沒有這么奢靡的,你出府后,我就摘下來,給你收起來,來日有機會也給你送過去。”
伊爾根覺羅氏的來日,說的是弘歷承襲皇位,溫晚得以入宮。
“聽額娘的。”溫晚依舊軟軟的笑。
伊爾根覺羅氏一樣一樣的給溫晚親自收拾了,最后打開一個盒子,里頭是一本書。
溫晚只看了那平平無奇的封面就知道是什么了。
春宮圖。
也該到這個環節了。
她努力讓自己一會兒看起來臉紅羞澀一點。
但伊爾根覺羅氏居然又把盒子蓋上了。
“你還小,只是到了選秀年齡,但你葵水未至,王爺只要不是總不好真的同你圓房。”
“這東西不看也罷。到時候總有人教你的。”
溫晚假裝懵懂“聽額娘的。”
伊爾根覺羅氏愛憐的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放低“你就是今年葵水來了,也還不足十五歲,貿然生子,額娘實在擔心,倒不如再等一兩年。”
“額娘這里有個避子的方子,你背過,日后慢慢積攢藥材”
溫晚似懂非懂“聽額娘的。”
背了方子后,伊爾根覺羅氏才念叨著再去看看庫房,匆匆起身離開了。
含珠趁著機會,過來一邊伺候溫晚歇一會兒,一邊哭訴不舍。
“格格,奴婢舍不得您。”
“格格,奴婢想到要跟格格分開,奴婢就難過的不行。”
翻來覆去,含珠也只有這么幾句話,按道理,應該說一些如何如何照顧自己的話,可含珠實在說不出口溫晚把自己照顧的太好了吃穿坐行,她都無從囑咐。
溫晚心中輕笑,還是嫩了點呀,遮掩的本事弱了些。
若是心中當真大悲,是顧及不到這樣的細節的,哪怕說個夜里中午不要總自己呆著,要人守夜這樣的話也行,有理智便是悲傷不夠。
倒也不是含珠對她無感情,不過是,含珠已經知道,她不會離開溫晚。
有人會撈她,進寶親王府。
溫晚伸出手,微微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
“待我出府,額娘當最傷心,你去替我伺候額娘,聊以慰藉。”
“你我主仆一場,這些給你。”
說著遞過去一個盒子,里面是兩樣赤金首飾,還有二百兩的銀票。
這可是巨款了。
含珠感激涕零,又跪下了。
“格格,伺候格格是奴婢的本分,不敢當格格這樣的賞賜”
“給你,你便拿著。”
“謝格格”
含珠爬起來,用帕子擦了眼淚,還去旁邊洗了手,才繼續伺候溫晚。
她還是沒想起來,按照正常反應,她應該想點什么囑咐囑咐溫晚,哪怕囑咐她打賞宮人不要這么大方也好啊。
至晚膳,含珠看著已經新來的宮女春然,已經可以的熟練伺候著溫晚,以至于她頗有些插不上手了,才終于同溫晚說了點有用的話“格格,春然來的時日太短,未免不知道您的脾性喜好,您又慣不忍責罰我們,奴婢想著,明兒抽出些時辰,同她好好說說格格的喜好,尤其是過去的太醫說,提醒格格過去,對格格記起來是有很大幫助的”
嗯,顯示對手的短處,加強自己的作用,不錯。
不過,姑娘你可能弄錯了你的作用。
你不會是那個心腹。
你最大的作用是,讓某個人知道,我想讓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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