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面對著敵人數量百倍于那天晚上所遭遇的“激進攘夷派”的襲擊,青登反倒是生不起半點恐慌。
為什么自己現在能如此地冷靜
青登本人也弄不明白。
相比起目前心境上的異樣,倒是視野上的異樣,讓青登更覺得震諤。
看得好清楚
青登茫然地轉動視線,看向自己的左右。
齋藤、小室等人的位置與動向。
這幫身穿血紅色羽織的敵人們的位置與動向。
青登統統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自己并沒有站在什么高地
明明自己也沒多長個眼睛,自己的眼睛還是和其他人沒什么兩樣,只能瞧見身前180度內的畫面。
但他就是能看清戰場上的變化
青登剛才就是靠著這種突然變得異常“清晰”的視野,成功為齋藤預警,讓齋藤得以發現那3個想從他的側后方發起襲擊的討夷組組員。
這種視角,就像是自己正立于空中俯瞰著這片戰場
得益于這青登自個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俯瞰”視野,青登清晰地看到眼前這幫敵人中的種種亂象。
突然來襲的討夷組雖氣勢洶洶、人數眾多但他們也就只有氣勢和人數了
他們這幫為了共同的
“攘夷”大業而匯聚到一起的“攘夷志士”,說得難聽點,就只是一幫散兵游勇、烏合之眾。
幾乎無人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只憑著一股氣勢,烏泱泱地一窩蜂沖上來,攻擊沒有任何的陣型、配合可言。
這使得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反而沒有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因沒有合理地配置攻擊陣型,導致能和齋藤、小室他們接戰的,只有貼近他們防線的那一小圈人,其余的絕大部分人都只能站在外圍,干看著前方的激斗。
因沒有合理地配置攻擊陣型,討夷組的攻擊也是混亂至極,你擠我、我擠你,你干擾我、我干擾你。
青登甚至有看到好幾個人不慎被周圍的人給撞倒,然后被后方的人給踩傷乃至踩死。
除此之外,青登還瞧見眼前的這幫敵人,并非都是兇悍善戰之人。
有相當一部分敵人,都是一副雙頰深深內凹、手腳皮包骨頭的窮酸武士模樣。
這些人連刀都不怎么能端穩,戰力肉眼可見的孱弱。
那種體格正常、看上去相對而言更能打一些的人,反倒是少數。
來犯之敵的這種種亂象,都被他們現在這正昂揚的士氣與正澎湃的氣勢給掩蓋住了
恍惚之間,青登猛地看到自己的眼前,冒出了股股無形、無色的“氣流”。
青登感覺似乎此時此地,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這“氣流”。
他轉動腦袋,移動著視線,讓自己的視線追著這“氣流”。
這股股像是有著自己生命的“氣流”,如微風一般,從戰場上每個人的身側掠過,在戰場上向著統一的目標蕩去。
視線跟隨著這“氣流”一寸寸地移動的青登,其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氣流”的最終匯聚之地仍站在那塊大石頭上,仍在那得意洋洋地笑著的山田
戰場上的每股“氣流”,現在都匯聚在了山田的身上,讓此時的山田在青登的眼里格外之顯眼。
嘯
一只飛鷹,此時從遠方的天際掠來。
它在飛抵這片混亂戰場的上空時,陡然停下,然后繞著圈子,在戰場的正上空盤旋。
它一邊撲棱著翅膀,一邊緩緩放低視線。
以無悲無喜的冷漠目光,注視著下方的血腥戰場
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