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千葉重太郎提及青登的名姓后,曾在“梅花祭”那天和青登鬧過一些不愉快的千葉多門四郎,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而表情同樣變得古怪起來的,還有知道千葉重太郎現在有意讓青登成為他們千葉家女婿的千葉定吉。
“橘青登”千葉榮次郎微微蹙起眉頭的動作,宣示著他并不清楚這號人物。
千葉重太郎嘴角這時咧得更開了一些“榮兄你近期一直待在水戶藩,對橘君一無所知也正常。”
“這個橘青登啊,是在3個月前,突然聲名鵲起的一名三回同心”
千葉重太郎仔仔細細地把青登目前為止的所有成就,逐一闡述了一遍。
出類拔萃的劍術天賦、練劍不過3月就在“梅花祭”上協助試衛館戰勝小千葉劍館、率領著寥寥數十人擊退了二百余名攘夷派的暴徒
千葉榮次郎一邊靜靜聽著,一邊緩緩面露淡淡的訝色。
直到千葉重太郎的話音落盡后,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喔沒想到在我不在江戶的這幾個月里,江戶竟出了這么位厲害的才俊啊。”
“橘青登嗎”
千葉榮次郎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
似要將這個名字牢牢記住一般。
江戶,某旗本聚居區,被譽為“三大道場的三英杰”之一的新妻寬的宅邸
呼呼呼呼
此時此刻,新妻寬的臥房內,竹劍劃開空氣的破風聲此起彼伏。
坦露著上身的新妻寬站于其臥房的一角,雙手握持竹刀,以極標準的動作練習素振,每朝前劈出一刀,就是一道凌厲的破風聲朝四周噴發而出。
滴答、滴答一顆接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新妻寬結實的滑落在地。
“113114115116”新妻寬揮著刀的同時,低聲記著自己的揮刀數。
雖然身上的汗出得很厲害,但新妻寬的動作與呼吸一直平穩。
“147148149150”
在數到150后,新妻寬沒有再接著揮刀。
他保持著將刀劈出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好一會兒后,才終于見著他緩緩地放低手中的竹刀并站直身子。
“很好”新妻寬用力地伸了伸腰,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狀態好極了”
又伸展了幾下略有些酸麻的腰桿后,新妻寬伸手解下了掛在腰上的汗巾并將手中的竹刀隨意地擱到一旁的墻邊。
一邊用汗巾擦拭身上的汗珠與汗漬,一邊揚起視線,看向正掛于他正前方墻壁上的一副畫像。
這是一副用精妙的浮世繪筆觸所勾繪出來的女人畫。
畫中所繪的,是一名身穿劍道服、束著高馬尾、以優雅的動作將雙手交疊在身前的美麗女子。
在看著這副女人畫時,新妻寬不自覺地將腰桿挺得筆直,神情肅穆宛如一個信仰極度虔誠的信徒。
待將身上的汗珠、汗漬都擦干凈了,穿戴好衣服后,新妻寬緩步走到這副畫像的跟前,伸出手,以像是在撫摸著什么一觸即碎的易碎品般的動作,輕柔地撫摸著這副畫像。
在將這副畫像摸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新妻寬像情不自禁一般地深情低聲呢喃道
“究竟要到何時我才能成為千葉家族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