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休賽后,看客們都熱烈地對剛才的比賽展開著探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絕大部分的看客就是絲毫不懂劍術的普通平民或是技藝不精的劍士。
在他們眼里,一劍終結比賽的青登和用了三、五劍才打敗對手的“三英杰”們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一劍和三、五劍這二者可不是差不多嘛數量上就只差幾劍而已。
比青登用多了幾劍才打敗對手的“三英杰”們,他們的實力大概也就只比青登差上一些吧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至于那些在劍術上有著一定造詣的人他們的想法就和這些外行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是對劍術有一定了解的人,在看完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都是絕對說不出“三英杰的實力應該和青登相差不多”這種話的。
青登那一劍的速度、角度及出劍時機,是“三英杰”不,是此次大賽的所有選手都望塵莫及的
練兵館的席位上,還留在席位上未離開的新妻寬,垂著腦袋,聲音嘶啞地朝坐于他身前,也仍留在席位上的齋藤彌九郎沉聲道
“師傅您覺得我在對上那個橘青登后,能有幾成勝算請您如實地告訴我。”
在朝他師傅齋藤彌九郎問出這個問題時,新妻寬的神情極度陰沉,像是隨時會滴出黑色的水似的,嘴唇緊抿,嘴角耷拉著,眼童里、眉宇間,布滿濃郁的焦躁、不甘、恐慌等各色情緒
在見識到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新妻寬就勐地察覺到這個橘青登的實力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地多得多
換做是他,他根本就沒法如此利落、漂亮地秒殺足立。
盡管已經意識到了青登的實力遠勝于他,但新妻寬的心里頭仍抱著些許僥幸心理。
或許在對上橘青登后,我還是有著一定勝算的抱著這樣的猜想,在躊躇了幾番后,新妻寬決定去跟他的師傅齋藤彌九郎求證。
身為練兵館館主的“力之齋藤”,對青登的實力定能有著比新妻寬更清楚、更全面的判定。
他期盼著能從齋藤彌九郎的口中聽到“你并非全無勝算”之類的回答。
若是如此,他還能燃起斗志,同青登奮手一搏。
“唔”聽到新妻寬突然朝他拋來的這一問題,齋藤彌九郎捋了捋下巴上的花白短須后轉過頭,一邊掛著無奈的笑意,一邊反問新妻寬,“新妻君,我的回答可能不太中聽喔。縱使如此,你還是要聽嗎”
“”新妻寬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咬了咬牙,“請師傅您如實回答。”
見新妻寬都這么說了,齋藤彌九郎捋胡須的手緩緩頓住“你現在對上那個橘青登一點勝算也沒有。”
說罷,齋藤彌九郎一臉感慨地咧了咧嘴。
“在同期之中,那個橘青登的實力完全可以算是一騎絕塵了。”
“遍觀全江戶不,全日本,應該都沒哪個和橘青登同期的人,有著橘青登那樣的實力。”
說罷,齋藤彌九郎將目光投轉到試衛館一行人的席位所在的方向,手掌再次開始捋起下巴上的短須。
“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本次大賽的優勝,應該就是橘青登了。”
橘青登在此次的大賽里,應該是無人能擋了并不只有齋藤彌九郎有著這樣的想法。
早在看到青登秒殺足立的那一劍后,“位之桃井”桃井春藏就已露出苦笑。
其他的一些有著一定劍術造詣的劍士們也是這般,在看完青登的比賽后,都看出來了除了出了什么意外,否則青登他應該是能一路碾壓他所碰上的所有對手,最后不費吹灰之力地奪下此次大賽的首勝。
不少劍館的館主甚至還滿面憾意地長嘆了口氣,他們本還期待他們麾下的弟子能在此次的大賽里試著奪個良好的名次,現在有了青登在,他們只能去期待他們的弟子去試著奪個第二名了。
聽到齋藤彌九郎這以篤定口吻所訴出的回答后,新妻寬的表情先是僵了僵,緊接著勐地收緊了搭放在雙腿上的雙手。
臉上的不甘、懊惱、焦躁等色濃郁得彷佛都快凝聚成具體的實體。
新妻寬下意識地偏過頭,朝遠方青登的座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