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回過神來的青登,抿了抿嘴唇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的我,還遠遠沒到能夠自由收放勢的境界呢。”
“我此前在劍術大賽上所放出的勢純屬湊巧。”
“別說是自由收放勢了,我直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我那時都是怎么放出勢來的。”
周助最近有跟青登科普不少和“勢”有關的知識。
在煉“勢”上,所有的武者都會經歷以下的3個階段。
第1個階段,就是絕大部分的武者都身處的階段絲毫碰不到煉勢的門檻,一絲一毫的“勢”也放不出來。
第2個階段,已能夠時不時地放出“勢”了,但完全無法自由控制。
第3個階段,也就是周助他們這些人所達到的境界,能夠隨心所欲地收放自己的“勢”。
對于如何自由收放“勢”,周助曾這樣解說道這是自然而然地就能掌握的技巧。
等實力錘煉到一定程度后,你就能忽然掌握到該如何自由地收放“勢”,就跟即使無人來教你,你也能自然而然地學會該如何睜眼、閉眼一樣。
青登覺得自己目前就正卡在第1個階段和第2個階段之間,暫時還沒有任何達到周助他們那個境界的跡象。
對于青登的這番回答,千葉榮次郎貌似毫不意外。
他輕道了聲“這樣啊”之后便抬起手輕捏著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狀“橘君,你現在有空嗎”
“嗯”雖不明白千葉榮次郎為何突然問他這個,但青登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今天休假的他,今日一整天都很有時間。
見青登點頭了,千葉榮次郎的嘴角緩緩翹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既然你現在正好有空的話那你現在可以和我比上一場嗎”
千葉榮次郎此言一出,廳房霎時被落針可聞的寂靜所包圍。
周助、近藤、沖田所有的人,尤其是青登,現在無不露出大吃一驚的神情。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突然對青登發出切磋邀請的千葉榮次郎。
眾人驚詫的視線再一次地集中到千葉榮次郎的身上,千葉榮次郎一如既往的從容。
他悠悠地說
“難得來一次試衛館,我想盡量地不留遺憾啊。”
“我能留在江戶的時間不多。”
“早已出仕水戶藩、成了水戶藩一份子的我,是以探親為由跟藩府請了長假才能有空回江戶。”
“至多到本月的中旬,我就必須得返回水戶藩了。”
“因此,我是真的很想就在今天,弄清楚你的勢究竟都有著哪些不同尋常之處。”
“既然你在此前的劍術大賽中所放出的勢,是在與他人激斗時,于無意識下釋放出來的那么,再來一場同樣激烈、或是更加激烈的較量,說不定就能讓你再一次地在不自覺間放出自己的勢。”
“我之所以沒能在前不久的劍術大賽上認清楚你的勢,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那時坐在遙遠的觀武席上,而不是就站在你面前。”
“這一次,我直接站在你面前,直接當面承受一次你的勢,那我應該就能弄明白你的勢到底都是在什么地方與眾不同了。”
“所以,橘君你意下如何呢”
和適才相似的一幕重現了話說完之后,千葉榮次郎就不再言語,和青登四目相對,靜靜等待著青登的回應。
青登眼瞳里的目光微微閃爍。
明明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名震四方的大劍豪,論地位、論名氣都遠不是現在還僅僅只在江戶一隅小有名氣的青登所能比擬的,但不論是與這個男人對話,還是跟這個男人對視,青登都沒有絲毫的膽怯,不卑也不亢。
紛雜的情緒,隨著青登閃爍的目光而在其雙頰上涌動,就這么過了小片刻的功夫,青登半闔雙眼,長吐出一口氣,然后極禮貌地向著千葉榮次郎微微欠身
“那便請賜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