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登忍不住歪了歪頭。
百萬人里都不一定能有一人擁有的才能能夠復制他人的天賦嗎
青登于心里以自言自語的口吻道出這句滿是玩笑意味的調侃。
打量了幾眼青登的表情變化后,千葉榮次郎兩道濃眉毛在隆起的眼角上聳了聳,一股輕松的笑意從他那棱角鮮明的臉上冒現。
“看樣子,你似乎確實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啊。”
千葉榮次郎慢慢直起身,聲音隨著身體的挺直而一點點抬高
“橘君,你有著不畏懼和強敵交手,以及不會為自己的弱小感到沮喪的性格。”
“而這就是我適才說的你所擁有百萬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人能擁有的才能。”
“早在此前的劍術大賽上,我就發現了你這樣的性格了。”
“在決賽中,你和那個誰來著”
“想不起來了算了,不想了。總之就是你在決賽里和你的那個對手交鋒時,我明顯地感受到了你是越戰越勇。”
“剛剛你和我切磋時,也是這般。”
“在被我一邊倒地壓制時,你并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沮意或頹勢,斗志反而還愈來愈高昂了。”
“我問你被我打得那么慘,你不感到沮喪嗎,你回我認識到自己的弱小是什么值得沮喪的事情嗎。”
“這樣的性格對一名武者而言,可是極珍貴的寶物啊。”
“我見過太多武者,本來也是有著很不錯的天賦的,但就是因為心性不好,最終泯然于眾。”
“練兵館的齋藤歡之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啊。”
千葉榮次郎話說到這時,臉頰上緩緩掛起幾分尷尬。
“齋藤歡之助他本也有著極高的劍術天賦,但在敗給我后就一蹶不振了,直到現在都沒重拾起往日的那種精氣神。”
“武道一途,最重銳氣。”
“除了極少數受上天寵愛的人之外,一個失了敢于攀登高峰的銳氣的人,不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在武道上有什么新的大成就。”
“如果齋藤歡之助他不能盡快振作起來的話,他的劍術怕是要永遠止步于此了。”
從千葉榮次郎的口中聽到“齋藤歡之助”這個名字后,青登不由得忍俊不禁。
他覺得這哥們也是實慘,這已是青登他第二次聽到有人拿齋藤歡之助來做武道教學上的反面教材了。
在會津侯劍術大賽開始的前夕,周助給青登傳授“勢”相關的知識時,也將齋藤歡之助搬出來“鞭尸”,也表示齋藤歡之助不盡快從慘敗給千葉榮次郎的陰影里走出來的話,往后的劍術成就也就到這了,不會再有什么大進步了。
青登稍稍收攏了略有些發散的思緒,然后心里細細回味著千葉榮次郎剛才所說的每一詞、每一句。
不畏懼和強敵交手、不會為自己的弱小感到沮喪對于后者,青登是有這方面的自覺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確實是有著這樣的性格。
長久以來,青登都不覺得意識到自己還很弱小、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是什么值得沮喪、懊惱、悲傷的事情。
但對于千葉榮次郎所說的“不畏懼和強敵交手”若不是千葉榮次郎提起,青登還真沒怎么意識到在自己的性格里,還有這樣的隱藏一面。
沒來由的,青登忽地回憶起了自己在穿越到這個時代后所打的那一場場惡戰、激戰。
為新妻寬展現出遠超他設想的犀利實力而感到相當興奮、激動的劍術大賽總決賽
救援蕃書調所時,即便討夷組一方的人數遠比他們這邊多,他也毫不畏懼地發起沖鋒
“雪夜亂戰”里,孤身迎戰末廣守豐時,全身的神經和肌肉緊繃、不敢有一絲放松大意,雖很辛苦但又感到有種奇特暢快感的奇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