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相當安靜的鐮鼬,羅剎嘴角一扯,上翹的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
“怎么了勝負條件都如此有利于你了,你還是不敢和我比試嗎”
“鐮鼬你連在我的身上留下一條傷口的信心都沒有嗎”
羅剎這句用平和語氣道出的無悲無喜的話語像是一顆火星,點燃了鐮鼬這只火藥桶。
鐮鼬的情緒宛如從火山口爆裂的熔巖,臉頰變得漲紅的他,兩眼一瞪,脖頸處爆起了更多的青筋。
“媽的打就打老子還怕你了不成”
鐮鼬用力向后連跳數步,拉開了與羅剎的間距,然后抬起右手,緊緊抓住自己左肩頭的衣服布料,向后用力一甩,脫下了上身的和服。
露出精壯上身的鐮鼬,也露出了自己后背的紋身一只尾巴是一柄大鐮刀的白色鼬鼠狀生物。
正是那著名的風妖鐮鼬
鐮鼬“噌”的一聲拔出了掛于自己左腰間的佩刀。
這是一把刀身弧度相當之大的打刀像極了他后背的鐮鼬紋身上的那條鐮刀尾巴。
茶室內的氛圍,從窒息、劍拔弩張,變為了肅殺
看了眼露出上身的紋身、拔出刀來的鐮鼬,清水榮一沉聲向羅剎相問“羅剎大人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不用不用。”羅剎淡然一笑,“你留在這就好。畢竟這戰斗很快就會結束的。”
羅剎將左手所提的長陽正宗插回到左側腰的腰帶上,然后將雙手縮進寬大的和服袖子之中,縮入和服內的兩只手從胸膛的衣襟處向外探出,把上身的和服用力向后一掀,也脫下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隨著遮蔽上身的和服垂落,羅剎后背的紋身也顯現而出身披和血肉連在一塊的漆黑色鎧甲,青白色的肌膚盡顯詭異,長滿獠牙的嘴猙獰地笑著。
食人血肉,或飛空、或地行,捷疾可畏的惡鬼羅剎
“來吧,鐮鼬。”羅剎對鐮鼬勾了勾手指,“讓我看看這么久未見,你的實力長進了多少。”
鐮鼬沒有回應羅剎。
他只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后,便一邊發出著氣勢驚人的氣合聲,一邊以摧山之勢猛撲向羅剎
砰砰砰他的寬大腳掌踩在茶室的地板上,發出如雷霆般的悶響。
在沖向羅剎的同時,鐮鼬順勢將掛在左腰間上、會妨礙到他動作的刀鞘抽出,隨手扔飛到一邊。
被甩飛出去的刀鞘,飛至高空,在空中旋轉著,畫出一條好看的拋物線,最后重重落在了茶室的一角。
撲嗵。
撲嗵。
兩道物體落地聲,近乎不分先后地響起。
在鐮鼬扔出去的刀鞘落地的同一時刻,有樣物事也在同一時刻落于地上。
這樣物事正是本應被鐮鼬緊緊抓在手里的佩刀。
鐮鼬的佩刀被擊飛了出去,以“低空飛行”的姿態,橫飛而去,掉落于地。
回望鐮鼬他現在正一動不動地立于羅剎的跟前。
手中已無刀的他,用著一種摻有愕然、憤恨、不甘等各色情緒的眼神,瞪著就在他的跟前,與他的間距不過只在咫尺之間的羅剎。
絲絲鐵的寒意,襲擾鐮鼬的喉頭長陽正宗銳利的刀尖,穩穩地停在了他的喉頭前半寸之外。
如果羅剎愿意,正單手握持著長陽正宗的他,只需將刀往前輕輕一推,便能取走鐮鼬的性命。
一旁的清水榮一其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仿佛看到了一場精妙的、讓人直想高呼“不可思議”的魔術表演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