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左那子的人,是一個五官雖還很清秀,但一對眼神極兇惡的吊角眼破壞了他面容的整體美感的年輕武士。
“千葉的鬼小町哦哦就是桶町千葉里的那個千葉左那子吧”某人應和。
因為小千葉劍館坐落于桶町,所以人們也將其慣稱為“桶町千葉”。
“千葉左那子,嘿嘿嘿,正好”
現在說話的人,是正站在“吊角眼武士”的身邊,長著三白眼、塌鼻梁、厚嘴唇,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極強烈的猥瑣感覺的青年。
剛剛也一直是這家伙對左那子出言不遜。
“對這大美人我早就久仰大名。嘿嘿嘿,運氣正好啊,本來只是想綁架夏目月的,結果竟然捎帶手地抓到大名鼎鼎的千葉左那子了。嘶想不到在我的有生之年,竟有機會玩到那么棒的女唔噗”
這個猥瑣的“塌鼻梁青年”的話還未說完,他余下的話音便轉化為了痛呼。
站在他身側的“吊角眼武士”飛起一拳,正中“塌鼻梁青年”的臉頰。
“吊角眼武士”用的力氣很足“塌鼻梁青年”被直接打飛出去,直到撞到某張餐桌后才止住了“飛行”,這家伙的臉頰頓時紅腫了一大片,一縷由唾液和鮮血混合而成的澹紅色液體從其嘴角淌出。
“小千葉劍館的千葉定吉曾對神野先生有過恩情。”
“吊角眼武士”語氣冰冷得仿佛隨時能吐出冰渣。
“對千葉定吉的女兒千葉左那子動手動腳你有幾個腦袋夠神野先生砍啊”
被打飛出去的“塌鼻梁青年”掙扎著爬起來,突然被“吊角眼武士”痛打一拳的他本滿臉憤滿,但在聽到“神野先生”這個名字后,他立即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臉上的憤滿之色轟然消散。
殘留在其臉上的情緒,僅剩瑟縮與畏懼。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某人這時對“吊角眼武士”沉聲道,“我們的目標,可只有這個夏目月啊。”
“現在竟然多抓到了一個人,而且這個被抓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千葉左那子這可要怎么處理”
“不可能把她給放了吧我們可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夏目崇八郎的女兒失蹤了。”
“不如把千葉左那子給殺了”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冷漠地抬手在自己的脖頸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吊角眼武士”不假思索地厲聲駁斥道,“我剛才也說了吧千葉定吉對神野先生有恩,妄動千葉定吉的女兒,天知道神野先生會作何反應”
“嘖”剛剛提議把千葉左那子給直接殺了的武士不耐地咂巴了下嘴,然后朝昏倒在餐桌上的左那子用力地努了努嘴,“那我們要怎么處理這女人”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吊角眼武士”沉思片刻后,咬了咬牙
“把她和夏目月一起綁走、帶回去吧”
“讓神野先生自己來親自定奪該如何處理這女人吧。”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然后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除了此法之外,也沒有其他更保險、更不容易出錯的手段了。
“那、那個”
這個時候,一道音調在微微發顫的聲音,從“吊角眼武士”等人的身后響起。
這家茶屋的老板也就是剛剛還很有精神地和夏目月打招呼、寒暄的頭發已經半白的中年人,瑟瑟縮縮地從廚房內步出。
“我我、我已經按照你們的吩咐,往夏目小姐她們的茶水里放藥了。”
“可以依照約定,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嗎”
“我保、保證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給任何人”
老板的腦袋耷拉著,腰桿彎曲,面露央求之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卑微的姿態。
在老板這番語氣卑下至極的話音落盡后“吊角眼武士”等人斜眼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