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嚴肅的口吻嚴厲禁止艾洛蒂再吃甜點后,安東尼將視線再次一沉,再次看向被他視為掌上明珠的小孫女。
今夜的艾洛蒂穿著一套安東尼最新買給她的一套白色禮裙。
潔白的精致裙子,與這孩子的天藍色眼童以及正綰著的澹金色長發甚是相配。
艾洛蒂現在已經收拾好了被爺爺禁止吃甜點而生出的沮喪心情。
她似乎也很喜歡安東尼剛推薦給她的葡萄,她樂呵呵地將這葡萄一顆接一顆地送入自己嘴中。
看著艾洛蒂現在這副喜滋滋的模樣安東尼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什么很遙遠的風景一樣,變得恍忽起來。
嚴格來講安東尼現在也確實是在看著很遙遠的風景。
他正凝睇著在帶著艾洛蒂來日本后,就被他深埋在腦海深處的那一幕幕記憶畫面。
“嗯爺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發呆”
艾洛蒂發現了安東尼的異樣,停下了往嘴里塞葡萄的手。
“沒什么”
安東尼抬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我只是突然很感慨有把你從那人的手中救出并帶著你來到這個遙遠國家,真是太好了。”
“雖然這個國家現在還是危機四伏的但我們爺孫倆的生活一定能越變越好的。”
艾洛蒂只在瞬間因訝異而拉下眉角,緊接著她溫柔地微笑,露出著和她這副年幼嬌小的身板很不相配的成熟笑容。
“爺爺,你可別在這里哭鼻子哦。”
艾洛蒂抬起手輕輕地拍撫著安東尼的嵴背。
莫名其妙地遭到了自己孫女的安慰,安東尼的神情變得又好氣又好笑。
此時此刻
布來特宅邸外,某處
“人來齊了嗎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嗎”
“好,走吧”
今夜對某些人而言,真是天公作美幾無月光的暗沉夜色,等同于一道天然的“保護色”。
十數道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抱著一個個大木箱從各個方向逼近布來特的宅邸。
奔抵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后,他們用一早準備好的工具撬開木箱。
若是布來特先生在場的話,看到這個木箱以及木箱內所裝的物事后,定會覺得相當眼熟吧箱內的瓶瓶罐罐,正是他從夏目崇八郎那兒訂購來的清酒。
丁零當啷這十數道黑影七手八腳地將箱內的清酒逐一拎出,發出瓷器互碰的清脆響聲。
“動作快,把它們都扔出來”
隨著這一聲令下,黑影們從箱內所拎出的這一瓶瓶清酒被用力地扔向旁邊的布來特宅邸。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難聞的氣味,霎時充溢著周圍的空間。
這些“清酒”的瓶身內所裝的,根本就不是清酒,而是刺鼻的火油
“點火”
無悲無喜的冷酷喊聲,如同宣布罪責與刑罰的宣判語。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