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揚起視線,認真地與青登對視。
“都怪我泡暈頭了給你添了那么麻煩”
“為了在不亂碰、亂看到我身體的情況下帶我離開澡堂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總司沒有詢問青登其所言是否為真。
也沒有為青登碰過她的身體而生氣。
首先說出口的話是“對不起啊”。
她這句簡單的道歉,蘊藏了對青登強烈的信任。
只有完全相信青登確實是沒有對她有任何非分之舉,才會在開口說出她的第一句話時,是坦誠地對青登遞上一句道歉。
從剛才起不,是從今夜發現總司是女兒身起,青登的大腦就飽受各種各樣的“精神沖擊”。
而在今夜的每波“精神沖擊”中,唯數正以“現在進行時”發生的這波沖擊,帶給青登的“威力”最大。
此時此刻,青登只感到有種實實在在的、宛如漸漲的潮汐般的奇特感觸,浸染遍他的全身。
“沒、沒事。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
青登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目下,不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將話給說利索。
“抱歉啊,按理來說,帶在浴池內泡昏頭的你回家這種事,怎么也不該輪到身為男性的我來做。”
“沒關系”總司輕輕搖頭,“你也是為了我才不得已為之”
青登“”
總司“”
在總司的話音落下后,倆人便雙雙沉默了下來。
但奇怪的是,即使誰都沒有再講話,也沒有那種令人感到無所適從的局促氛圍在二人間涌現。
忽有一陣柔和的風自遠方的天際掠來。
這個時候,背著總司的青登恰好從一棵紫陽花樹下走過。
風卷,花起。
身影正緊密貼合在一起的二人,沐浴在于月光和花瓣中有了形狀的和風之中。
沒來由的,青登突然想起了總司剛剛尚未蘇醒時,在無意識下所訴的那句呢喃。
“沖田小姐,我算是明白了啊。”
青登將視線投轉回總司的身上。
目光里,流露出澹澹的無奈。
“你姐阻止你練劍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你是女兒身吧”
總司為難似的拉下眉角和唇角這個動作,只出現了一瞬間。
一瞬間過后,她便像是早就料到青登會有此一問似的,無可奈何地微微一笑。
她以這抹淺淺的笑容,承認了青登所說的一切。
“嗯是的。”
“什么能靠劍術養活自己的人寥寥無幾、什么擔心我玩物喪志這些統統都是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我姐覺得女性就不應該深入地學習什么劍術”
“”青登沉默了片刻,隨后問出在發現總司的真實性別后,就一直盤踞在他腦海間的疑問,“沖田小姐,你是為了能夠順利地學習劍術才女扮男裝的嗎”
總司笑著輕輕頷首。
“橘君,我應該有跟你提過我出生于江戶的白河藩邸,在江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