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走到哪兒,都有大量的視線自各個方向朝他們集中而來。
這些視線的大半主人,其實都不認得眼前這位大美人是何許人也,也不在乎這人是誰,他們只單純地想用澀澀的眼神欣賞美女。
相較而言,青登這個“仁王”的關注度都變小了許多。不論男女,都只顧著去看左那子了。
受迫于左那子的受歡迎程度,青登不禁呢喃道“這樣下去,寸步難行啊”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都沒有哪個誰很不長眼地上前來騷擾他們,但像動物園的動物一樣地一直被人這么大肆圍觀著,終究會讓人覺得心里很不自在。
“我去買個面具來擋下臉吧。”雖說左那子早就習慣了被人圍觀,但目下這種被十幾人、幾十人注視的境況,也有著超出她的承受范圍了。
青登轉過臉,將左那子從頭到腳地細細打量了一遍。
“左那子小姐,我覺得你該換身衣服。”
“嗯”左那子不解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這身劍道服太顯眼了,就是拿著面具遮住臉了,也肯定會有很多人好奇地看著我們。”
聽到青登這么說,左那子抬起頭向四周望去。
目力所及之處的女孩們,無不穿著五顏六色的花哨浴衣。
確實就如青登所說的,身穿女式劍道服的她,在此地顯得極格格不入。
這個時候,青登忽地注意到在前方的不遠處,坐落著一間吳服店。
這間吳服店在店門處打出一面大旗,旗面上書一行大字出租浴衣。
“左那子小姐。”青登沖左那子莞爾一笑,“我們去租件浴衣吧”
靜等左那子在吳服店內換好浴衣的青登,雙手交疊著搭在定鬼神的刀鞘上,右手食指以不耐的頻率快速敲擊刀鐔,發出“叩叩叩”的聲響。
說來有些難以啟齒青登現在感覺心情很焦躁。
因為他急著快點看到左那子身穿浴衣的樣子。
他還從沒見左那子穿過浴衣呢。
性子正經到有些古板的左那子,平日里的打扮相當端莊,從不穿浴衣這種稍有些隨便的衣物。
事實上,青登剛剛也是以“不換衣服的話,我們就太顯眼了”為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才好不容易地說動左那子去這間吳服店租借一件浴衣。
明明自己對浴衣這種服飾并沒有啥特殊的喜好但不知為何,就是很期待著快點看到左那子穿浴衣。
一想到自己等會兒就能看到身穿浴衣的左那子青登在焦躁之余,也覺得甚是期待。
不過在感到焦躁、期待的同時,罪惡感再度于青登的心間上涌
木下舞的俏臉,又一次地在青登的腦海里浮現
“”青登默默閉緊雙目,攥起右拳,像敲門一樣地反復用拳面輕擊額頭。
今晨剛起床時,還幻想著一口氣沖到千事屋,將木下舞用力抱進懷里。結果寥寥12小時不到,就開始期盼著快點看到左那子換穿浴衣的模樣。
青登隱約覺得自己這么做,似乎有些不太道德
就在青登正陷入著格外強烈的自我批判之中時
“阿墨,你知道嗎那些張口閉口攘夷的攘夷志士們,近期又出現大動作了。”
“大動作什么大動作該不會又有像討夷組那樣手段激進的結社出現了吧”
攘夷志士2個多月前,剛和一大幫攘夷志士殊死戰斗過的青登,對這個詞匯格外敏感。
也顧不上什么“自我批判”了,青登連忙循聲看去。
對話的二人,是一對并肩站于不遠處的商鋪屋檐下,“哼哧哼哧”地啃著仍在冒著熱氣的銅鑼燒的年輕男女。
男的沒有佩刀,留的也是平民的發型。
女的相貌平平,不論是面容還是舉止,皆散發著一股村姑的土氣。
自由戀愛在受禮教管束較少的平民之中較為常見。
青登心想,這對男女應該是趁此盛典,一起來約會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