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傷口處淌出的鮮血,霎時浸紅了白原銀次的大半個身子。
劇烈的疼痛,令白原銀次瞬間酒醒。
這幫人是誰為什么要突然襲擊我
濃郁的驚駭包裹住白原銀次。
恐懼之情雖很強烈,但最先占據白原銀次的整個腦海、心靈的情感,是求生欲。
對方有4人,自己這邊則是孤身一人,左肩還受了傷白原銀次當機立斷逃
在轉身逃跑的頭個瞬間,他欲大聲呼喊,吵醒住在這附近的居民們。
只要能將動靜鬧大一些、吸引盡可能多的路人過來,這幫神秘人說不定就會因害怕身份暴露而主動退卻。
然而,白原銀次剛一張開口,便驚愕地發現自己竟失去了喊話的能力。
強烈的麻痹感攀附上他的嘴唇與喉嚨除了只有他本人才能聽清的呻吟之外,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獼猴面具”的刀有毒
不僅不打任何招呼地就直接沖上來施以致命一擊,還在刀上抹了毒這幫人是鐵了心地要弄死他啊
啪噠噠噠噠噠
令白原銀次只感到寒毛倒豎的腳步聲,自其身后快速逼近而來。
連頭都不敢回的白原銀次,只覺得此刻是他這一生以來,跑得最賣力的一次。
終于前方出現了澹澹的“曙光”是巷子之外
一口氣沖出巷子、來到巷外的寬敞大道上的白原銀次,毫不猶豫地奔向離他最近的一間民戶。
他想拍醒這間民戶的大門,跟這屋里的人求救誰都好,誰都可以哪怕現在只有一個乞丐出現在他眼前,都能帶給他極大的安心感
從巷口到距離最近的民戶約有6、7步的距離。
不過是遲尺之間的間距,卻有如天塹。
“你跑得還挺快的呢”
一道幽幽的低沉嗓音,于白原銀次的耳畔間炸響。
緊接著,白原銀次感到自己的后脖頸處的衣服被一只大鐵鉗給抓住。
身子還未來得及開始掙扎,便感覺仿佛有頭牛撞上了他的肚子,劇烈的痛感令白原銀次別說是掙扎了,意識都險些中斷了。
他拼著最后的一點力氣,斜眼向后看抓住他的后衣領,并對著他的肚子狠狠地來了一腳的人,是那名戴著棕熊面具的年輕人。
“海老名先生,一之瀨先生。”“棕熊面具”轉過臉,對后續趕來的那3人問道,“要就在這個地方殺了這狗賊嗎”
“不。不要在這個地方。”“黑貓面具”說,“這個地方還是太顯眼了一些把他帶到無人的地方吧。”
“是。”
用力點頭應和的“棕熊面具”,像拖死狗一樣地拖著白原銀次。
才剛從巷子內逃出來的白原銀次,再次被巷內的陰影吞沒
4名面具男一直將白原銀次拖到某處無人的河岸上,再將其一把擲于地上。
“你你們是誰”
感覺唇舌的麻痹感略微減輕了一些的白原銀次,終于能說清一句成型的話語。
“你們是攘夷志士嗎”
會無端端殺人的群體白原銀次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幫行為手段極端至極的“攘夷派”
“我我從從未和夷人有過任何往來啊家里也從不用任何夷人的東西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白原銀次寺社奉行麾下小檢使”
白原銀次苦苦求饒,因為太過害怕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但他所換來的,只有“棕熊面具”一道不屑的冷笑。
“切攘夷志士別把我們和那幫不入流的瘋子混為一談。白原銀次,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你。”
話說完,“棕熊面具”從后腰處摸出一支鎖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