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撬鎖練習開始前,氣勢洶洶地表示“我會好好監督你”的這妮子緊閉雙目,雖仍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但垂低的小腦袋像是隨時會磕到膝前的榻榻米一樣一點一點的
不知是感知到青登和紗重的視線,還是紗重的說話聲吵醒了她,八重嚶嚀一聲,然后緩緩地睜開雙目。
“嗯訓練結束了嗎欸怎么天黑了”
被八重的有趣反應給逗樂的青登,正欲說些什么
“哎呀,你們怎么不點燈”
冷不丁的,身后傳來一道悅耳的女聲。
某人的氣息來到身后即使青登沒有轉頭去看,也知道某人的影子覆蓋在身上。身后的光線變暗,某人的體溫靠了過來。
“天章院殿下”
青登放下手里的撬鎖工具,與紗重、八重一起轉頭去看身后那名正泛著一絲淺笑看著他們的女子。
來者,正是依舊是一身紫袴巫女裝的天章院。
“二重”姐妹下意識地想要向天章院躬身行禮,但被天章院搶先一步地抬手示意免禮。
“于篤大人。”八重仰頭問,“您怎么來了”
“我差不多該回江戶城了在回江戶城之前,想來看看你們的訓練情況如何了。”
話說完,天章院將俏臉一轉,與青登四目相對。
“橘君,如何今日的訓練可還順利”
“還不錯”
青登由衷道。
“云流真是一門厲害的忍術。短短一日的訓練,就已讓我受益匪淺。”
天章院掩唇輕笑。
“哈哈哈,能聽你這么說,我很開心。”
“既然云流是一門超乎你想象的優秀忍術,那你可要加倍努力地修煉哦。”
“士兵得經過嚴格的訓練,才能擁有打勝仗的能力。”
“我新御庭番的番士們也是如此。只有徹底掌握云流的人,才能被視為正式的戰力、被委任重要的工作。”
看著天章院這張一顰一笑間皆帶著一抹媚意的笑顏,青登眼角微跳,童底浮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復雜之色。
一看到天章院的臉,青登就忍不住地回想起今晨在獲悉自己被征入新御庭番后的那股郁悶感。
自即日起,青登也是一個在官府里有著雙重身份的人了。
明面上是火付盜賊改的三番隊隊長兼先手弓組七番組組長,暗地里是新御庭番的番士。
這兩支部隊的最大差別,就是后者乃德川家茂實質上的私人武裝。
加入新御庭番,便意味著青登從此之后就是德川家茂的半個小姓了。
青登從未像今日這樣,如此惋惜自己前世怎么沒多學點日本歷史。
因為完全不了解日本的這段歷史,所以都不知道該如何站隊了
青登可不想被卷入什么麻煩的政治斗爭之中
對青登而言,在未來局勢尚不明朗的眼下,最優的做法自然是別站隊、什么政治勢力都不加入,保持不問世事的狀態但很顯然,在已經被德川家茂以一紙公文給強行征入新御庭番的當下,青登已很難再置身事外。
不過,經過大半天的自我排解,青登心里的這份“被半強迫式地拉入德川家茂與天章院的陣營”的郁悶感,早已被消餌大半。
誠然,成為德川家茂、天章院麾下的一員直屬部下,是福是禍完全未知但世間所有的事情,本就都是如此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青登遺世獨立就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嗎那倒也未必。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加入新御庭番,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可以修習到云流。
青登剛才對云流的稱贊是發自真心的。
經過大半日的苦訓、粗略地將云流的“步法”、“室內搏殺法”、“奇技”給逐一體驗了個遍后,青登對云流已有了極高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