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為什么青登在得知艾洛蒂居然喜歡馬賽曲后,會表現得那么吃驚。
畢竟艾洛蒂的全名可是“艾洛蒂德昂古來姆”啊。
從姓名來看,艾洛蒂是實打實的貴族后裔。
在法蘭西,名字里帶個“德”字的,基本都是貴族。
一個貴族的后裔,鐘愛歌詞內容是呼吁百姓們拿起武器,把貴族們的狗腦子打成豬腦子的革命戰歌這著實是有些魔幻。
“哈啊師傅您知道馬賽曲的故事嗎”
艾洛蒂的雙眼閃爍起無數小星星,語氣很是興奮,神色激動莫名。
“呃只知道一點點。”青登繼續扯謊。
“那這么看來,師傅您和馬賽曲有著別樣的緣分呢”
艾洛蒂雙手叉腰,露出一臉大義凜然的神情。
“既如此,那我就更得教會師傅您唱馬賽曲才行了”
那一天不,應該說是那幾天,對馬賽曲有著種狂信徒般的愛的艾洛蒂,一直纏著青登,瞅準每一點空暇時光,見縫插針地教青登唱馬賽曲,擺出了一副“師傅您什么時候學會,我就什么時候收手”的強硬架勢。
雖說在當了艾洛蒂的家庭教師后,青登在昂古來姆一家的耳濡目染之下,不再是個對法語一竅不通的小白,但他對法語的掌握,仍停留在只會說bonjour你好、aurevoir再見等簡單日常詞匯的級別。
因法語基礎薄弱,所以青登在學唱馬賽曲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頭。
光是練發音,就練得青登的舌頭都快抽筋了。
但好在,馬賽曲的歌詞很通俗易懂,在“鬼之心”的加持下,青登最終還是把該曲的唱調、歌詞,盡數爛熟于心。
就這樣,青登在江戶幕府治下的日本,學會了一首法蘭西的歌曲一首封建統治者們聽了,定會神色大變的革命戰歌。
在隊士們突然唱起歌來時,我孫子以跟青登完全同步的動作,于第一時間循聲看過去。
“啊,這首民謠我也會唱”我孫子微笑。
“你要不要走過去加入他們”青登半開玩笑地提議道。
“我就不必了”我孫子聳聳肩,“在這么多人面前唱歌怪害臊的”
我孫子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是很老實他用宛若蚊吟般的音調,輕聲哼唱隊士們現在正齊唱的這首民謠的調子。
我孫子今晚的心情,顯而易見地良好。
這也難怪,畢竟刻下大局定鼎,相馬眾已經不可能再翻起什么風浪了。
相馬眾的總兵力,滿打滿算也就200余人今日一戰,他們的受傷、死亡人員,起碼以百計。
死傷過半這樣的傷亡足以使一支百戰強軍的士氣完全崩潰。
一幫賊的戰斗意志,還能強過一支精英部隊不成
青登猜測相馬眾的匪徒們,現在肯定都縮在山寨的深處瑟瑟發抖。他們還有沒有勇氣再拿起武器,繼續跟討伐軍戰斗都是一個問題。
這時,一名同心神色古怪地匆匆過來
“我孫子大人,請速來村西口,金澤大人有急事找您。”
“村西口金澤君”我孫子挑了挑眉,“他找我做什么”
“這個”
同心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將嘴唇靠向我孫子的耳畔,對我孫子耳語了些什么。
待同心結束耳語,挺直腰桿時,我孫子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怪誕起來。
“我知道了。”我孫子揮揮手,示意這名同心退下,“我立刻就去”
青登看了眼同心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