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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愣著愣著做什么快還擊還擊”
營寨的望樓之上,橫倉啟之介一個滿腦腸肥、體型胖得像肚子里塞了顆球的大胖子,紅著雙眼,啞著喉嚨,向手下們發出一連串的指示。
5天前的慘敗,使相馬眾與討伐軍之間的人數差距被拉大至一個極其懸殊的地步。
人數,裝備、士氣,相馬眾全處于絕對下風。他們除了屁股下的這座山寨之外,手上再無任何倚仗。
除非神明顯靈,抑或者全體成員現場覺醒,變得像巨鹿之戰的楚軍一樣,個個以一敵十、以十當百,否則他們多半連今天都撐不過去。
盡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討伐軍基本沒有輸的可能,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過于懸殊,但橫倉啟之介依舊抱有著那么點僥幸心理。
萬一呢萬一我能擊退火付盜賊改呢萬一我能擊退火付盜賊改,那我就有希望活下去有希望再繼續四處逍遙
正是這份“萬一”,使橫倉啟之介的眼眸深處熊熊燃起了名為“求生欲”的旺盛光采。
為了活下去,為了頂住討伐軍的勐攻,橫倉啟之介真是豁出去了他親臨前線,試圖靠“御駕親征”來鼓舞部下們的士氣。
但很可惜,他的這番勇氣之舉所起的效果雖不能說是不盡人意,但也可說是毫無作用。
此時此刻,但見困守在孤寨里的相馬眾殘軍,個個目光渙散,眼神迷離,眉宇間掛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慌亂色彩,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使他們如臨大敵、驚恐萬分。
某匪徒甚至還把從其頭頂飛過的一只烏鴉,誤認成討伐軍拋射而來的箭失,嚇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所謂的“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不過如此。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相馬眾的組織度還算好的了。
換作是其他匪幫遭遇了“半數以上的成員或死或傷”的大慘敗,莫說是再拿起武器戰斗了,只怕是在當天就作鳥獸散了。
士氣低迷成這個德性匪軍的戰斗力、匪軍的戰斗表現,可想而知。
朝討伐軍拋射回去的箭失寥寥無幾,跟5天前的光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要知道,在先前的“奪關作戰”里,匪軍的還擊還是給討伐軍帶來了不少麻煩的。
由先手弓組、先手鐵炮組這2支職業弓兵隊、職業火槍隊兼職而成的火付盜賊改啥都不多,唯獨箭失和彈丸的數量是管夠的。
遍觀幕府天領不,是遍觀刻下的日本全國,都沒幾支部隊打得起這樣的富裕仗。
接連不斷的彈幕與滔滔不歇的箭雨,構筑成一張充滿火藥氣味與尖銳破空聲的死亡大網,牢牢地罩住相馬眾的山寨。
這座不論是模樣還是占地面積,皆堪稱豪華的山寨,在這張大網的底下,顯得是那么地弱小、可憐青登都有些同情這伙山賊了。
在文明程度依舊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當下日本,不是什么人與組織都有機會“品嘗”到這種子彈、箭失俱像是不要錢一樣地打的火力打擊的。
密集的火力準備足足持續了近20分鐘,一直到三番隊、八番隊的隊士們的手臂酸脹得都快拉不開弓了才總算是將將停下。
雖未打傷、射死多少敵人,但卻對敵人本就低迷的士氣造成了十分沉重的打擊。
今兒風大。
陡峭的寒風呼嘯著卷過山林與大地,源源不斷地將一縷縷腥臭的血氣、屎尿味;一股股凄厲的嚎啕、慘叫聲,運到討伐軍的軍陣,卷至青登等人的鼻端與耳畔。
這股臭氣是如此地刺鼻難聞,這陣聲響是如此地毛骨悚然,足以使不識兵戈的普通百姓不寒而栗、膽戰心驚。
但對于因職責所在而長年與血污、死亡打交道的青登等人來說,此刻縈繞在鼻端的臭氣也好,環繞在耳畔的叫聲也罷,都只不過是他們的“日常”的一部分而已。
青登、金澤忠輔、水島任三郎皆不為所動、神色如常,靜心地等待主帥我孫子的下一步命令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