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青登突然回想起十數日前,即討伐軍從江戶開拔,左那子、木下舞、總司、試衛館的大家伙兒們沿街送他一程的那一幕幕。
是時,原田左之助那個大活寶扛著土方歲三等人一時無聊瞎做出來的試衛館館旗一面上書大大“試”字的旗幟,把館旗舞得上下翻飛,好不威風。
“就寫個試字吧。試合的試。”
“試合的試就寫這一個字嗎”
“沒錯。把它寫得如斗一般大。”
“可、可是我手邊沒有顏料啊。怎么做旗幟”
“你的右臂上現在不是有很多可以代作墨料的東西嗎拜托你了。”
黑羽的右臂在適才的攻寨作戰中不幸負傷,傷口雖不深,但順著傷口淌出的鮮血,還是把黑羽的小半只手臂染得通紅。
留下這句話后,青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黑羽一人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這唉,也罷。反正這任務也不難”
黑羽將懷里的羽織抖開,在地上鋪整齊。
就在他蹲下身,準備以指代筆、以血代墨地書寫時,動作勐地一頓。
“試合的試”黑羽一臉窘迫地呢喃,“這個字我不會寫啊”
話說回青登那邊在將制旗的重任托付給黑羽后,青登大步行至部眾們的中央,行至一縷正普照大地的艷陽之下。
深吸一口氣,大喊出聲
“所有隊士停止手上的事情統統向我看來”
天賦“穿云裂石”全開
宏亮高亢的嗓音響徹林間,飛起片片驚鳥。
青登突如其來的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人們紛紛揚起視線,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朝那個正手執長劍,肩披由陽光編織而成的橘紅長袍的男人看去。
“我的事跡,相信諸位都知曉;我是如何得到仁王的美譽的,相信諸位也都有所了解。”
突然擺出一番演講架勢的青登,引得眾人無一不面露惑然的神情。
不過沒有人敢打岔或是走神,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傾聽,不敢有分毫的分神。
“有人說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逸才、永世劍圣緒方一刀齋的轉世,這些名頭太大,我不敢認,但我過往的戰績,有目共睹”
“靠著過往所立之功績,我有幸右遷火付盜賊改,做了你們這幫人的隊長。”
“雖然跟你們相處的時間還不算長,滿打滿算也不足1個月,但你們這1個月來的種種作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青登“哈啊”地用力吸氣,一直吸到胸口鼓至極限,一直吸到感覺兩肺都快破開后,張大嘴,將適才所吸的所有氣體、將適才所蘊積的全部力量,一口氣傾瀉而出
“你們真他媽地讓我失望”
“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很他媽的丟臉”
“我以前在北番所奉公時,托職介所找來的3個岡引都他媽比你們爭氣”
青登不是個愛講臟話的人,可他此刻卻難得地連續噴出粗鄙之語。
還未等人們為平日里總溫文爾雅的青登,竟突然露出如此狂暴的一面而震驚,青登的吼聲就再度響起、包圍著他們
“出任務時不見你們有多積極去居酒屋喝酒和去吉原玩女人,一個個的倒是爭先恐后的”
“就在5天前,我于偶然間獲悉火付盜賊改的其他部隊的人,是如何看待三番隊的,是如何看待你們的”
青登停頓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并醞釀了會兒情緒后,青登一字一頓、仿佛能從嘴里摳出每個字眼地將在5日前的那一晚所挺,完完整整地復述了一遍
“你們這些三番隊的,囂張什么你們隊不就是靠著一個仁王來撐門面嗎仁王每臨戰時必奮勇當先,走馬上任不過1個月的時間,就已立下不賞之功。你們呢為何我近日來只聞仁王建功,未聞三番隊的其余隊士立業”
此話一出,頓激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