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轉過身的下一個瞬間,他們眼睛的余光便瞥見似乎有道格外嬌小的身影,鉆到了他們的肚腹下方。
還未等他們低頭查看狀況
“咳咳咳
”
“噗唔”
時刻關注戰況的二重姐妹,在見到有人想要逃跑后,立刻挺身向前,分別鉆進欲逃跑的這倆浪人的肚腹下方,雙雙飛起一腿,兩只小巧的足背,不偏不倚地印在他們的胸口上。
隨著兩聲痛呼、呻吟的落下,這兩名逃跑失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浪人,臉頰被疼痛憋得脹紅,緊緊捂著挨踢的部位,身體像蝦米一樣地彎曲起來。
還沒被制服的浪人,僅余一個。
青登、紗重和八重紛紛揚起視線,把目光集中在這名最后的幸存者身上定睛一瞧后,青登赫然發現此人還是個帥大叔。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面闊口方,相貌堂堂,身材魁梧。
面龐上雖掛滿了充滿滄桑滋味的溝溝壑壑,但這些歲月的痕跡卻不僅沒有太過破壞此人的臉部美感,反而還給他平添了一種“歷經人世間無數喜怒哀樂”的成熟魅力。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人的氣色太差了。
兩頰凹陷,面色蠟黃這是許久沒有正常地按時按量進餐的跡象。
眼袋大且浮腫,眼睛渾濁無光這是縱欲過度的跡象。
帥大叔沒有逃跑,也沒有投降。
自剛才起就提著刀,站在原地不動的他,靜靜地將目光橫移一圈,將青登與二重姐妹的臉都掃過一遍之后,面朝青登,舉起刀,擺好鏡心明智流的架勢。
在帥大叔的架好刀的下一剎,青登和二重姐妹同時因看到令人在意的場面而挑眉。
江戶時代的武道界,有則約定俗稱的術語,叫“道場劍”。
顧名思義,就是在道場里磨礪出來的劍術。
精通道場劍此事本身無可厚非,畢竟再厲害的劍客也是在道場里鍛煉出來的。
但是,過于精通或者說是過于習慣道場劍,容易引發一則問題,那就是不知道怎么使用真刀了。
竹劍、木刀與真刀,在重量上有本質的差別。
因此,握持這兩種刀具時,需對身體的重心進行不同程度的調整。
用習慣道場劍的人,在突然改握真刀后,常常會因不習慣真刀的重量變化,導致原有的實力無法得到良好的發揮。
這也就是為什么總有那么多人,明明在道場里的練習成績很杰出,結果一旦與人展開真刀對決了,就輸得很難看的緣故。
為了讓學徒們不至于淪落到只會耍道場劍、用不來真家伙的尷尬境地,許多道場都會配備那種特地加重過的竹劍、木刀。
比如青登的快樂老家試衛館,就配有一種近1米5米長,刀身比成人的臂膀還要粗上一圈的巨型木刀。
此刀的重量與真刀幾乎無異。是專供有一定水平的進階學徒們鍛煉臂力,并且習慣真刀重量的。
青登也好,二重姐妹也罷,都是既不缺武道境界,也不缺實戰經驗的武者,因此僅一眼便看出帥大叔并非等閑之輩。
只見帥大叔的兩只腳,像盤虬的樹根一樣,牢牢地緊扎地面。
特別是腳后跟,與紅土地面緊密貼合。
平日里只用道場劍的人,常犯的一個錯誤習慣,就是站定時是腳前掌著地,后腳跟浮起。
而帥大叔當下所采用的,是明確知道真刀重量的人,才會選擇的將下盤扎得更加穩當的姿勢。
“后輩。”八重說,“需要我們的幫忙嗎”
“不。不需要”青登莞爾,不假思索地答“交給我就好。”
說完,青登以霞段之構架穩刀。
明明自己已成光桿司令,身陷不得不以一敵三的如此劣勢,卻還能有勇氣提刀戰斗意外地很有骨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