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先是盡可能地與青登拉開間距,將身子側移半步,緊接著靠著蠻力將大太刀拉回至定鬼神的“必經之地”上,勉強擋住了青登的攻擊。
盡管動作、姿勢很狼狽,但牧村確實是成功地讓比試沒有就這么完結。
雖心有不甘,但青登并沒有讓貪念吞沒了理智。
他知道若再強行出手,他的身體架勢必定大亂。
屆時,他將會有被牧村反殺的風險。
眼下該怎么做一目了然
青登斂住貪欲,借著挺身揮刀的勢頭,往前方、往牧村的身后邁步。
牧村也急于重整旗鼓,因此他做出了與青登相同的決定拉開間距,再圖后事。
雙方平和地錯身相過。
青登一口氣跑出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持劍回身,卻發現牧村靜悄悄的。
牧村并沒有立即轉回身,重新面對青登。
而是就這么背對著青登
“呼哧呼哧呼哧”
牧村的雙肩輕微地上下起伏。
即使隔了七步以上的間距,青登依舊能清楚地從牧村那兒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直至這個時候,青登才清楚地感受到此時正與自己交手的對象,是一個已過耋耄之年的老人家。
如果是在牧村先生年輕的時候,他肯定是不至于才這么兩下就開始呼吸急促吧。
青登不禁這般暗道著。
自己的后背大大咧咧地暴露在敵人眼前按常識來說,牧村任由自己的破綻大開的這樣子的做法,是母庸置疑的作死行為。
然而青登卻不敢妄動。
他靜悄悄地架好刀、擺好架勢,雙目死死地盯著牧村的嵴背,表情肅穆,如臨大敵。
青登不知該怎么形容總之,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牧村很危險不要隨便靠近他
“呼呼呼哈哈哈哈”
呼吸逐漸恢復平穩的牧村,忽地發出爽朗的笑聲。
“我小看你了呢。沒想到你居然能把桐生的流光掌握至這個程度。”
“我越來越能理解桐生為何會收你為徒了。”
“多謝夸獎。”雖然正背對他的牧村沒可能看得見,但青登姑且還是一邊點頭示意,一邊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在流光的造詣上,我還差得很遠,遠不及桐生老板。”
“哈哈哈你不必謙虛你才修煉了多久啊你從初識流光至現在,時間滿打滿算也才半年左右吧能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將流光修練至此等境界,已屬是一件極了不得的成就”
“桐生說得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劍術奇才”
說到這,牧村話音一頓。
他的背身讓青登無緣瞧見此時的他,正面露仿佛是在回憶著什么往事的追憶之色。
片刻后,他再度啟唇,話鋒一轉
“話說回來,你在與我戰斗時所展現出的那種感覺,讓我不禁回想起我的某位閑了沒事就喜歡到街上曬太陽的老友,以及某位已經過世許久的老前輩。”
桐生對牧村的這席話語起了反應,他兩眼微瞇,臉上也似牧村那樣浮現追憶之色。
老友前輩
青登當然不認得牧村口中的老友、前輩是何許人也,但他猜測能與牛人做朋友的,多半也是個牛人。因此,牧村的老友、前輩,一定也不會是什么等閑之輩。
“啊,抱歉,我的話好像太多了一點”
牧村“呼”地深吸一口氣。
然后他緩緩抬起空出來的左手,揪住自己右肩處的衣服布料。